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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三月,年後,再辦喜事。”
一句話統共沒幾個字,他不知有意還是因為不甘心說得斷斷續續,謝瀾音的心也跟著墜入泥潭,猛地又被人拽去了雲端。
皇上答應了!
他的計劃成功了!
她真的可以跟他在一起了!
心花怒放,謝瀾音更不敢坐正,怕被父親看出她的高興,可滿腔歡喜無法發洩,只能抱緊母親,緊緊地抱住,邊笑邊哭。
女兒如此纏人,蔣氏好笑地拍拍她肩膀,瞅瞅丈夫受了委屈的冷臉,蔣氏決定晚上再好好補償丈夫,先跟丈夫打聽事情經過。
她問一句,謝徽就答一句,乾巴巴的,是另一種耍氣。
蔣氏聽完了,誠心讚道:“元啟算是猜透了皇上的心啊。”
妻子竟然還誇那混賬,謝徽再也坐不住,猛地起身,風似得大步離去。
謝瀾音嚇了一跳,驚恐地抬起頭。
“沒事,你爹那是氣元啟呢,才捨不得跟你生氣,娘去勸勸他,一會兒再商量商量怎麼跟郭家解釋,瀾音先去洗洗臉吧,不準再哭了!”
擔心丈夫氣壞了身子,蔣氏急急囑咐女兒兩句,趕緊去追丈夫了。
而謝瀾音也成功被母親的話轉移了心思。
是啊,她與蕭元勉強算如願以償了,郭澄怎麼辦?
~
那邊蔣氏追到丈夫的書房,走到裡面,發現裡間的門竟然是關著的。想到丈夫分明瞧見她跟在後頭了,蔣氏也有點生氣,不過那點氣在她用力拍門而門板一推就開了時,瞬間消了。
原來只是虛掩著。
蔣氏笑著走了進去。
謝徽背對她站在窗前,側臉冷峻。
“當年若非我一意孤行,哥哥大嫂都不贊同我遠嫁給你的。”從背後抱住丈夫的窄腰,蔣氏貼著他寬闊的脊背,溫柔開口,“明堂,咱們瀾音不傻,如果元啟不是真心的,她不會嫁。”
“你改口倒是快。”謝徽冷冷地道。
蔣氏這才明白,丈夫是吃女婿的醋了。
“他走到現在也不容易,你就別跟他計較了,”蔣氏轉到丈夫前面,背靠窗臺,雙手握住他手,“不論怎麼說,他救過瀾音的命,沒有他,咱們瀾音早被人害了。”
謝徽依然望著窗外,“誰知道那次是不是也是他派的人?”
“你胡說什麼?”男人胡攪蠻纏,蔣氏不高興地鬆開他手,瞪著他道:“你以為元啟是什麼人?他那時最多對瀾音有些好感,根本沒想娶她,因為你出事我們再去西安兩個孩子才走到了一起,你真要怪他,不如怪你自己狠心丟下我們娘仨那麼久!”
氣人的與被氣的陡然換了,蔣氏白著臉要走。
“素英……”謝徽無奈地將妻子扯進懷裡,按住她嘆道:“算了算了,聖旨已下,我不贊同也沒用,但以後你切不可給他好臉,咱們若表現出愛屋及烏之意,皇上定會多想,反而給女兒添麻煩。”
“我知道,元啟也是這麼囑咐瀾音的。”蔣氏乖順地靠在丈夫懷裡,細聲與他商量接下來的事,“郭家……”
“郭大人是聰明人,會懂咱們的苦處,下午我親自去退還他們之前送的禮,以後不相往來罷。”謝徽氣歸氣,該打算的都已經想過了,從今日起,謝家不但要與秦.王府保持距離,與郭家也要假裝反目為仇,才能不惹皇上猜忌。
蔣氏能說什麼,只發出一聲輕嘆。
父親消了氣,謝瀾音放了一半的心,另一半,只剩郭澄了。
結果下午謝徽還沒出門,外面就傳來訊息,郭澄跑去秦.王府大鬧,被秦王身邊的侍衛一拳打吐了血,被及時趕至的郭家人硬塞進馬車帶了回去。下午謝徽去賠罪,被郭家拒之門外,只有帶去的那些郭家所贈之禮被人抬了進去。
郭、謝兩家就此成了冤家。
至少在外人眼裡便是這樣。
謝瀾音不擔心郭家的長輩,那些人都聰明,知道怎麼行事才不會捲進這趟渾水,她只擔心沒了婚約又被必須演戲的蕭元打了一拳的郭澄,怕他自此一蹶不振。
賜婚旨意下來半個月後,謝瀾音才透過謝瀾月得知郭澄來了,就在三房那邊,想見她一面。
謝瀾音沒有任何猶豫,領著鸚哥假裝去謝瀾月那邊做客。
她欠郭澄的,避而不見,她良心不安。
有謝瀾月謝晉南幫忙,很快謝瀾音就在謝瀾月的書房見到了以女裝混進來此時又恢復男裝打扮的郭澄。十七歲的少年郎,個子比上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