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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撫著後背的手到達一側腰窩,停下來,沒再繼續往下,只勾著她恢復了七成的細腰,將她團團抱在懷中,下頜抵著她的發頂:“只是想抱你一會兒。”
沈玉嬌聞言,眉心微動。
應當是離家遠行,有些不捨吧。
“郎君不必太牽掛家中,在外安心辦差就是,我會照顧孩兒,並將府中一切都打理好。”她靜靜靠著男人堅實的胸膛,鼻息間滿是他身上幽雅清貴的檀木香,絲絲縷縷隨著身體的熱意縈繞著她,彷彿將她從頭到腳也沾染上他的氣息。
沈玉嬌本來不困,嗅著這令人心安的幽香,不知不覺也湧起些睏意。
她闔著眼皮,輕柔嗓音都透著嬌懶:“不就兩個月麼,若差事順利,還能早些回來。”
裴瑕沒說話,摟著她的手卻緩緩收緊。
“郎君,太緊了。”沈玉嬌感受到他的情緒有點異樣,纖手搭在他的手背,輕勾了下:“你怎麼了?”
“玉娘隨我一同去,如何?”
這一聲很輕,也很突然。
沈玉嬌睏意遽然散了三分,驚愕:“那怎麼行?你又不是出門遊玩,跟著兩位殿下辦正事呢,我跟著像什麼話?再說了,棣哥兒怎麼辦,府中怎麼辦……”
她碎碎念著,頭頂也響起男人自嘲般的輕笑:“是我糊塗了。”
沈玉嬌怔怔的。
剛想開口,裴瑕低下頭,薄唇蹭過她的額:“玉娘,這一回,好好在家等我。”
() 竟是因為這個。
沈玉嬌心底輕嘆口氣,而後抬手,搭上他的腰,故作輕鬆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何況這可是天子腳下,太平得很。”
饒是如此,裴瑕依舊不放心。
只恨沒有變大變小的法術,能將妻兒變小揣進袖中,時刻帶在身邊才算妥帖。
“郎君,睡吧。”
沈玉嬌道:“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待你辦完差事回來,我親自去灞橋接你歸家。”
裴瑕也不是杞人憂天之人,知道現下顧慮再多,都不如明日出門前,叮囑府上侍衛,加強防守。
小夫妻倆相擁而眠,青紗帳中很快歸於靜謐。
翌日清晨,沈玉嬌醒來時,裴瑕已經離去。
“郎君特地交代了,不要攪擾娘子安睡。去隔間洗漱完,又抱著小郎君看了好一會兒,才帶著景林離府。”
白蘋邊手巧地伺候自家娘子梳妝,邊轉述著裴瑕的交代:“郎君說,酷暑炎炎,若無要事,娘子少出門,安心在府中休養。若是出門,便多帶些侍衛和家僕。無論何時,身體為重。”
沈玉嬌都能想象到他交代這些話時的模樣,定是負手而立,面色冷肅,眉頭緊鎖,一派清正凜然。
淡嫣色嘴角不禁輕翹了翹弧度。
白蘋從黃澄澄的鏡中瞧見,笑嘆一聲:“娘子還笑呢?郎君他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從此外出遠行,再不放心你一人在家了。”
“習慣就好了。他在朝為官,日後外差的機會還多著,一次兩次不放心,三次四次就能習慣了。再說了,我哪能年年那麼倒黴,又是洪澇又是……”
人禍,兩個字停在嘴邊,沈玉嬌垂了垂眼皮。
再次抬頭,又恢復平素溫婉恬淡的模樣,望著雕花窗欞外那片爬滿粉牆的綠色藤蔓,烏黑眸光悠遠而平靜:“待這片紫薇花盛開,郎君的第一封家書應該寄回了。”
金風細細,葉葉梧桐墜。
一枕小窗濃睡,緋色斜陽照紫薇。
紫薇是夏日之花,花可開半年之久。六月的風剛至,院牆那片嬌麗的紫薇花便依次綻放。
花開到最茂盛時,沈玉嬌果然收到了裴瑕寄回來的第一封家書。
他在信中說,巡查差事一切順利,按著目下進展,沒準七月中旬便能歸家。
然而收到信的第三天,洛陽八百里急報送進皇宮,太子遇刺,震驚朝野。
轉過天的午後,舅母程氏便趕來永寧坊,將房門合上,寬慰沈玉嬌:“你舅父知曉你牽掛守真,特來讓我報個平安。太子遇刺時,守真不在那宴上,他安然無虞。倒是二皇子為了護著太子,手臂捱了一刀。”
聽到這話,沈玉嬌長長舒了口氣,纖手捂著心口:“他沒事就好。”
到底是朝中有人好辦事,若家中無人在朝,她還不知要提心吊膽多久。
“不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沈玉嬌側坐榻邊,輕蹙的眉眼間滿是沉重:“何等賊人這般膽大,竟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