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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明心先收功。她看了看仍然垂首閉目的宗政恪,玉指在雙側耳邊摸索,稍稍用力便撕下一張精巧的人皮面具。這張面具的五官酷似宗政恪,只將美貌程度下降了幾分。但若在光線昏暗處,極少有人能分出真假。
明心輕手輕腳下了床,將人皮面具藏於梳妝檯暗格之中,安靜地站在一旁護法。足足半個時辰過去,宗政恪才徐徐睜眼,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臉色越發紅潤了幾分。
明心便回事道:“姑娘,方才宗政家的任老太太遣人送來了一些吃食衣物還有幾樣首飾。徐姑姑在庵外見的人。”
“送來了就收著吧,如有貴重物品便記在冊子裡好生收著。”宗政恪淡淡一笑,“有沒有將佛經送過來?”
明心搖搖頭:“不曾看見佛經,徐姑姑也沒有提起這回事兒。只說來人夾七纏八打探尊者的去向,對您的身體並不太關心。”
“大勢至尊者的手抄佛經何等貴重,恐怕我這位好祖母根本不想將佛經交給我。究竟如何,回府之後便知道了。”撂下這件本來也沒放在心上的小事兒,宗政恪又吩咐道,“你安排一下,午後我要去綺羅閣。”
明心應道:“是,姑娘。”又道,“明月說,有不少人找她搭訕,詢問尊者和您的事兒,其中就有宗政家的僕婦丫環。”
宗政恪莞爾,不以為意地說:“無妨,明月能分清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明心只是慣常彙報,其實也不擔心明月會說漏嘴。那丫頭雖然如同*歲的稚兒一般天真無邪,可對宗政恪死心踏地,凡是有關宗政恪的事情,打死她都不會張嘴。
說明月,明月到。她手裡捧著一隻纏枝蓮花銅盆,難得小心翼翼一步三挨地走進來。見宗政恪和明心都在,眼睛一亮,她高高興興道:“姑娘快來看,明月捉了好些漂亮的小魚給您玩兒。”
說著話,明月將大銅盆安置在榆木臉盆架上,用手撥著水,嘴裡不停地說:“小魚兒小魚兒,快快遊起來啊。”
將煩心惱人事兒扔開,宗政恪款步走到臉盆架前,很捧場地稱讚道:“果然很好看,這麼多魚都是哪裡捉的啊?”其實只是一些很普通的小魚。
“姑娘,奴婢去請徐姑姑傳膳來。半個月以後就能結束脩行回府,這些魚那時煎著吃肯定很香。”明心扔下涼嗖嗖的這句話,打簾子出去找徐氏。
明月急得小臉發白,淚珠子含在眼眶裡要落不落,可憐巴巴地哀求:“姑娘,好姑娘,求求您,不要煎了吃。”
宗政恪安慰她:“放心,就養著玩兒。”
不料,明月緊接著卻憨憨地說:“徐姑姑說燉了吃或者煮魚湯更好給姑娘補身子。”
宗政恪心間一片柔軟,拭了明月腮邊滑下的兩滴淚,柔聲道:“都聽明月的,高興養便養著,高興吃便做了菜來吃。”
明月破啼為笑,開開心心點頭不迭,又嘰嘰喳喳將自己如何追著兩隻蝴蝶到的後山,又如何口渴了找到一條小溪,再用隨身帶著的水壺裝了這幾條小魚,事無鉅細一一道來。
末了,她無限神往地說:“姑娘,等我們回了府裡,是不是真的可以吃肉吃魚,吃各種好吃的?”舔舔嘴唇,她一臉饞相。
“可以,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府裡沒有的用月例銀子去買。”宗政恪寵溺地擰她小鼻子,取笑道,“真是個小饞貓。”
明月便搔著後腦勺嘿嘿傻笑起來,突然又道:“對了姑娘,明月還在那條小溪裡發現好些大魚!哇,真的好大好大,有這麼大這麼長。”她將兩條手臂伸展開,極力地形容那魚之大之長。
小溪裡出現了大魚?宗政恪默然細思,這條小溪大約通往此郡的魚川大河,否則不會有大魚遊入。這是否說明,因地下暗河上湧,魚川的水位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增漲了許多?
“圓真。”宗政恪推開窗戶,對外面輕聲道,“安排人去後山找到明月所說的這條小溪,逮幾條大魚,再找人問清楚此魚是否是魚川大河的品種。此事儘快去辦。”
窗外大柏樹枝葉輕輕晃動,圓真探頭合十行了禮,身形展開,眨眼便消失不見。
宗政恪嘆息一聲,若真如她所料,那麼前世那場席捲兩府七縣的特大山洪暴發就在不久之後。明後天,恐怕就要下大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