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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山上蜿蜒而下通往小花塢的官道之上,已然是冠蓋雲集。
一輛又一輛懸掛著各府標記旗號的馬車騾車匯成一條川流不息的長龍,正在下山,慢慢往目的地而去。這些都是離開慈恩寺的香客,上午結束了宿慧尊者的第三場法會,大多數人便下山與家人會合,直接去赴魚巖知府的午間宴會。
當然,如清川大長公主、魚川親王妃如此尊貴的人物,不可能紆尊降貴親自赴會。但看在魚巖郡王的面子上,她們還是會讓家中晚輩去露個臉送一份兒禮。
如兩府這般行事的不在少數。畢竟天幸皇朝踐祚至今,皇族枝幹太多。魚川一郡又繁華富庶,是皇朝排行前三的上品大郡,群聚著多達二十幾位大小宗室。徜若魚巖知府不是魚巖郡王的門下出身,單單僅憑一個嬪主兒,這些皇家人連一份禮都不屑送。
哪怕如此,今日的宴會也註定不能小視。所以賓客們還在下山的路上,身為主人的魚巖知府朱大猷便早已等在了地頭。
朱知府年富力強,才三十多歲出頭,體瘦個矮,臉長且黑,唇上蓄著兩撇短鬚。宗政恪這是第二次看見他,雖事隔二十幾年,但她還記得與朱知府的首次見面。
那時,朱大猷還不是朱知府,他是魚巖郡王眾多長隨之一,恐怕魚巖郡王根本不知道他這個人的存在。他之所以能得郡王青眼,以致步步高昇,如今還有女兒入宮位列一宮嬪主兒,多有人亦是瞠目不解。
宗政恪知道原因,再知道不過。慧儀師太離開後,她也沒有久留便直接回了清淨琉璃庵。不過若非頭頂那如老鴰吵架一般惱人的聲音總是不去,她還會多瞧一會兒。
半個月的時間,說短不算短,說長更不算長。有無垢子插手,事情不會像以前那樣好辦。而且,那位會起關鍵作用的魚巖郡王妃,不知何故態度大變,這也會給她的行事造成不小的麻煩。
所以,原本打算取消的某些行動,看來也不得不去進行。宗政恪回了庵堂,以圓真為首的四位武尼便立刻在四方警惕,如臨大敵一般將感知範圍擴大至以前的一倍有餘,尤其要防範某個做過小賊的無賴子。
宿慧尊者的住處自然是清淨琉璃庵最好的房間——相對而言。此處小院恰好與宗政家三姑娘的院落形成一南一北相對之勢,亦是一座內設單獨起居室的小佛堂。
宗政恪進入南邊這間小佛堂,沒多久便神奇地出現在了北面小佛堂裡——兩座佛堂在很早很早以前便以地下通道相連。
她挑簾而入內室,臥病在床的“宗政三姑娘”便起了身。一張嘴,卻是明心那清冷悅耳的聲音:“尊者,您回來了。”
宗政恪點頭,低聲道:“運功吧。”
瞧見尊者面色不虞,明心不敢多問,她本也不是多事之人。二人便雙雙盤膝坐在床上,面對面雙手掌心緊貼。兩股相似的真氣在二人體內突然活躍起來,循著經脈緩緩流動。很快,明心的真氣便從她掌心匯入宗政恪體內。
這兩股真氣,宗政恪的澎湃浩大如海洋,明心的細小涓涓似溪流,差別巨大。但宗政恪體內多了明心的真氣以後,隨著她功法的執行,她的容貌發生了讓人瞠目結舌的巨大變化——
平凡的眉眼漸漸變得精緻秀麗,清豔絕俗。只見她原本淡而雜亂的長眉漸如墨染,平整斜飛入鬢邊;清亮有神卻不算大的雙眼緩緩變圓,又拉長了眼角,變得既大且狹長,是妖嬈美麗的丹鳳眼;微塌的鼻樑慢慢隆起,挺俏而秀美;粉白無光的紅唇徐徐染了亮色,飽滿且圓潤,殷紅欲滴。
再加上她那欺霜賽雪的如玉肌膚,清雅中又帶著幾許淡漠的神情氣質,宗政三姑娘儼然是個絕代美人兒。論起五官輪廊,她絕不亞於孫王妃;若講氣度風姿,她更在孫王妃之上。
這般神奇的變臉*,以宗政恪額間那朵火紅蓮花印完全消失而宣告結束。這朵蓮紅印,其實只是她修行的功法《赤煉心經》小成時附帶的贈品。當年,她若不是在一年內就將這朵蓮花印給煉出來,她就沒有資格前往東海佛國修得此生立世之本。
而這變臉*,是宗政恪修行的另外一門絕技,名為《易筋換顏秘術》,是深藏在大普濟寺藏經閣內的最頂尖易容法門,已失傳三百多年之久。
唯一的缺憾就是,此法門每一次的運轉——無論是易容還是恢復原貌都需要海量真氣支援。宗政恪雖然已是少見的八品下高手,真氣卻還不足以支援整個面容的徹底改變,所以才需要同樣修行了《赤煉心經》的明心援手。
待宗政恪恢復了原貌,與明心各自打坐修行,以彌補消耗的巨量真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