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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走得快,路過楊城時楊曳已經走了。楊曳也是在接到訊息的時候就第一時間趕往鹽城了。忠親王去世,動靜的確挺大,各地城主親自前往。
日夜趕路,鹽城近在眼前了。
這一路顛簸的葉鹿昏昏然,她索性直接坐在柔軟的地毯上,手臂搭在橫榻上撐著頭,昏昏欲睡。
申屠夷也沒有管她,不過在她真的睡著一頭趴過來之後,他倒是以極快的速度抬腿給予阻擋,免於她撞到橫榻。
有所感覺,葉鹿直接靠在了他的腿上,比撐著橫榻更舒坦。
垂眸看著她,申屠夷沒有把她推開,將自己的腿借給了她。
晃晃悠悠,終於於夜幕降臨之後,隊伍進入了鹽城。
鹽城很大,比楊城大出來三分之一。而且鹽城田地面積大,尤其盛產粟米,在整個齊國都是數一數二的。
進入鹽城,直奔忠親王府,那長長的街巷燈火通明,路邊皆是白色的燈籠,這喪禮不言而喻很隆重。
趴在申屠夷腿上睡得昏天黑地的人在馬車拐進巷子之後便身體一抖,下一刻轉醒,眨著眼睛回憶起自己身處何處。
“醒了就起來,咱們到了。”頭頂,熟悉的聲音響起。
葉鹿一詫,這才發覺自己居然趴在人家的大腿上。
不過,這大腿還挺舒服的,儘管硬邦邦,但起碼要比那橫榻舒坦的多。
坐直身體,葉鹿晃了晃脖子,“哎呀,好疼啊。”
掃了她一眼,申屠夷輕輕的動了動自己的腿,已被她壓得發麻。
瞧見他的動作,葉鹿眉眼彎彎,“麻了?我給你捏捏。”說著,她出手,不過下一刻就發現,她根本捏不動。
有那麼片刻的愣怔,葉鹿又捏了捏,還是捏不動,好硬啊,和石頭一樣。
她的這種捏法,對於申屠夷來說,和摸沒什麼兩樣。
隨手開啟她的手,申屠夷面無表情,“管好你自己。”
看著自己被開啟的手,葉鹿撇了撇嘴,“不需要就算了。”裝清高。
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湧上身體,葉鹿晃了晃肩膀,“這身份不凡的人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樣,咱們還沒跨進大門呢,這感覺就來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一會兒不許亂說話。”口無遮攔,申屠夷擔心她看見什麼都說。
“我知道,眼下這不是沒別人麼。”葉鹿不耐煩,她還能怎麼亂說話?一進門就沖人家說恭喜?
掃了她一眼,申屠夷再次以眼神兒警告,葉鹿立即以眨眼回應,秋波暗送,調戲*。
轉眼不看她,薄唇卻微抿。
葉鹿無聲笑,笑眼前這人越來越彆扭。
緩緩地,馬車停了,葉鹿立即正色,她表現不出哀慟來,滿臉嚴肅總行吧。
起身,申屠夷先行走出馬車,葉鹿板著小臉兒立即跟上,這入眼的,便是一片白。
那高門大院上,白紗垂墜,燈籠也是白色的,這黑夜裡慘白慘白的,無端的讓人不舒服。
王府內,一些哭聲高低不一的傳出來,男女都有。
大門口,無論小廝還是家衛皆披麻戴孝,重喪。
隨著申屠夷走下馬車,那邊立即有披麻戴孝的管家過來了,迎著申屠夷進府。
踏上臺階,葉鹿一邊轉眼睛往邊上瞧,一眼瞧見了楮錢紙,那是由白紙剪成長條穗形扎紙,一張一張的紮在木杆上。根據去世之人的年齡,一年一張。而眼前所看到的,紙錢一直扎到了杆子頂端,由此可見這去世的忠親王年歲幾何。
這麼大年紀,即便去世了那也是喜喪,畢竟在這個時代,如此長壽的人很少。
這府外立得幡杆也嚴格標準,打眼一瞧便是大戶人家,畢竟普通人家根本花費不起。
隨著申屠夷邁步跨進門檻,葉鹿便輕輕抖了抖肩膀,不是她脾氣怪,而是這府裡有死人,的確感覺不舒服。
進了大門,便有小廝快速跑過來,手上捧著托盤,托盤裡擺放的是一條孝帶。
申屠夷拿過來,隨後便系在了腰間,葉鹿站在他身後不禁唏噓,這喪禮果然隆重,連申屠夷都要戴孝。
然而,這邊申屠夷戴了孝,那邊又有小廝過來,這回他捧著的可是一大把孝帶,直奔葉鹿以及她身後的黑甲兵而來。
腳下一動,葉鹿欲躲,不過她純粹多此一舉,除非她不進府,如同其他黑甲兵似得離開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