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爺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因查賬目便露端倪,陳珪苦心兩牽紅線
馮氏見狀,少不得迎上前去,細細問了一回。方才得知,原來是陳氏的嫁妝鋪子出了問題——
事情還要從陳氏苦思冥想,央求吳先生教姑娘們看賬本兒說起。
既學了看賬,總得先找出幾本賬來瞧瞧,才好熟能生巧,學以致用。吳先生教看賬時,用的便是陳府賬房裡廢棄不用的舊賬本。且命姑娘們堂上抄錄了,不時溫習。
至於打算盤算賬之事,吳先生也不大通,何況她本就是目下無塵,清高自詡,不理俗務之人。礙著主家的央請教姑娘們看賬已屬不易,下剩的掂斤播兩,家務人情等事,她也著實不能了。
陳氏見狀,只得吩咐家下賬房內的管家媳婦教幾個姐兒打算盤<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其後心血來潮,又將自己的嫁妝賬交給大姐兒和二姐兒——這樣的舉動,原不是為查賬,不過是想兩個姐兒學以致用,多加練習罷了。卻沒想到一本賬通算下來,竟叫二姐兒查出了賬目中來往不清的貓膩兒。
若說二姐兒這一番查賬,原也沒想弄出甚麼石破天驚的動靜兒來。不過陳氏拿來的嫁妝賬著實記得混亂不堪,就如後世的流水賬一般。叫二姐兒算的頗為頭疼。
為了圖便宜,二姐兒索性在盤賬時,將所有賬目明確列出支出、收入兩項來。心裡忖度著只要最後出入相抵,收支平衡也就罷了。誰曾想記賬的人糊里糊塗,一本賬算下來,最後的收支兩項根本對不上賬——這麼一來,便是傻子也能看出不妥來了。
何況陳氏除了目不識丁,心思靈巧細膩處,更比旁人多了幾分算計。哪裡又是蠢人呢?眼見賬目不對,陳氏即命下人召回鋪子上的管事——也並不吐露心中疑惑,只隔著窗扇,一長一短的詢問起市情來。
要說這位管事,也算是陳宅的老人兒了——當年可是陪著陳老太太嫁到陳家的陪房。早些年著實幫著陳老太太料理過幾項扎手之事,深得老太太的信任。後來陳氏出嫁,陳老太太給陳氏選擇陪嫁之人,又把這一房人送給了女兒。
陳氏因著陳老太太這一層關係,對那管事也算敬重有加。且她目不識丁,又是深宅女眷,向日裡不聞外事。只見自從這管事接了她的嫁妝鋪子後,不拘豐年荒年,這鋪子上的收益每年都有所增益。心下便十分滿意。況且每到年下,那管事也是痛痛快快送來賬本任她盤賬,從不拖賴。陳氏見此,越發深信不疑。
目今卻從女兒口中得知這個管事並非她所想的那般忠心得用,陳氏心下又恨又氣,面上卻愈發的春風如水,雖有盤詰之心,口氣卻愈發和緩,只跟閒聊家常一般。那管事也沒料到二姐兒小小年紀,又是初學看賬之人,竟然能查出他的壞賬來。更沒料到陳氏這個炮仗脾氣的人,竟能按捺下心頭火氣,與他虛與委蛇。因而說話間不曾留心,三言兩語,便叫陳氏看出了端倪。
不過話又說回來,倘或那管事當真八面玲瓏,做事滴水不漏,恐怕也到不了陳府上了。
閒言少敘,只說陳氏打聽明白了賬本的事,知道自己每年竟少收了那麼些銀子,由不得心如刀絞,撕心裂肺的一般。卻礙於陳老太太的顏面,雖恨不得登時捆了那沒王法的東西抄家見官,又強忍著不發作。
只是她縱然嫁過一回,受過一些磋磨,孀居在家,到底秉性不改,仍是青年小姐的驕縱脾氣。耐著性子將那管事打發走後,仍舊咽不下這口氣,好容易等到了陳珪家來,立時風風火火蠍蠍螫螫的跑到哥哥屋裡討主意來了。
陳珪原就是官場中混久了的老油子,深知“水至清無魚,人至察無徒”的道理。聞聽妹子這一篇話,並不以為然。倒是對妹子口中二姐兒“將收入支出兩項明確列出對照”的小巧工夫頗感興趣。當下尤笑問二姐兒道:“這法子雖然簡單,卻清晰明瞭。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二姐兒尤笑嘻嘻的說道:“這有什麼難的。當日吳先生教我們看賬本,上頭都記著某年某月某日收進了多少錢,某年某月某日又花了多少錢,買了多少東西,庫中還剩甚麼東西,大都是一出一入,出入相抵罷了。我便想了,這所謂的記賬,也就是那麼回事兒。不論賬目大小,賬目多寡,賬目繁複,左不過是‘有出必有入,出入必相等’,倘若不相等,就是當中出問題了。所以媽叫我們算鋪上的賬,我眼見賬目出入不符,便知道必定有人記錯了賬。”
二姐兒所言之事,不過是化用了後世借貸記賬法中“有借必有貸,借貸必相等”的記賬規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