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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卻說常友貴與陳老太爺在外間書房見了面,不免笑意寒暄,談古論今,又品評了一段市井逸聞。待茶過三巡,常友貴方才提及正事,因說道:“老爺子也是知道的。區區不才,現在裕泰商行忝為管事。我雖無甚本事,我們東家卻是個八面玲瓏,財通南北的人物兒。旗下更有一支出海的商隊。每年來往三四回,專司將本朝的茶葉,絲綢以及瓷器等物運往海外,販回西洋的機括、玩意兒乃至西洋藥。這一來一往,獲利頗豐。這且不說,只說我們東家又是個廣結善緣的妙人兒,每年商隊出行,專有幾艘船騰挪給朝中世卿貴宦之家。如今天氣和暖,又是商隊出行的好日子。只可惜我們東家現在杭州一帶處理機密要事,竟不能回。遂命我與諸位大人接洽並打點諸事。我便因此想到了貴府上……”
常友貴一氣說到這裡,不覺笑眯眯的看向陳老爺子,語氣頗為和緩,又有點兒得意的問道:“不知老爺子可有興趣參一股啊?”
陳老爺子聞聽這話,心知常友貴是想送他一場富貴。心中自然是動容的。誰嫌銀子燙手呢。可是轉念一想,不免又有些猶豫。因說道:“好叫小友得知,寒門小戶,比不得那些仕宦大家。我雖不是這個行當裡的人物,卻也深知,歷來海上生意,獲利頗豐可本錢也厚。比如貴東家的這一條線,恐怕一股至少也得幾萬兩銀子……這卻是我們不能的。”
“哎,”常友貴聽了這話,知道陳老爺子是誤會了,忙擺手解釋道:“是我的話沒說明白——說句不怕老爺子見笑的話,雖然這支商隊是我們的,可若說起東家留給朝中大人的幾艘船,別說是我,恐怕連東家也是不敢自專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總是那幾位大人自行商議了,方才知會我們一句半句的。為的不過是下面的事兒好做。我們也都知道,他們那些人,加股減股的,這當中考量的可不僅僅是本錢豐厚了,還得看身份、資歷。好難纏的。我們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從虎口裡掏食兒?”
“我的意思……只是我們這些經手的底下人,包括跟船的那些個,來來回回,總不好空走寶山一趟的。因而趁此機會,攢些股本夾帶些兒個。也是東家、貴人們吃肉,我們跟著喝湯的意思。東家也是知道的,只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那是個最寬厚慈善不過的人,向來體恤我們底下人的不容易。”
所以常友貴的意思,是問他願不願意跟著夾帶些物件兒,賺些個零頭罷了。
陳老太爺恍然大悟,不覺笑讚道:“你們東家果然不俗,也難怪生意鋪的這麼大。”
當下又謝過常友貴時刻想著他們。常友貴聞言,忙笑著謙辭,只說自己是“知恩圖報”,又說天緣湊巧,如若不是陳珪舅甥俠肝義膽,又“怎能與貴府上結交?”
大家彼此一來一往,倒是越說越投契。常友貴便趁此機會將商船往來打點之事略略說了一遍。
陳老爺子也是知道海上風險大的,每常聽到或有海上風暴掀翻了幾艘船,致使商行血本無歸等事。心下存疑,倒不好問出口,末了致使笑著拖延道:“我年歲大了,現下總不管事。只不過有的吃便吃一口,有的玩便玩一回,安享晚年罷了。現如今家下大小事務,總得犬子說的算。可否等他家來,我同他商議一番?”
這也是題中應有之意。常友貴自然笑應。又笑說道:“……也並不著急,這一番打點總得月餘方能全事。”
於是爺兒們兩人默契的不再多說。反而轉口談起朝政時局來。那常友貴雖是商行管事,但平日裡奉承權貴,結交天下,眼界見識自然不俗。且他身份所致,更是對京中各仕宦權貴家的私密事知道的不少,陳老爺子同他細談一番,倒也獲益不淺。
當下且不言二人,只說馮氏帶領著婉姐兒並家下媳婦人等,接出大廳,將常家太太一行人引入上房。雙方女眷廝見畢,常家太太因見著二姐兒俏生生立在陳氏身後,不免笑道:“二姑娘可大安了?上回登門,不曾想二姑娘病著,我們怕叨擾了二姑娘,也不敢相見。”
說罷,又命自家女兒再上前見禮,謝過救命恩人。
那常家小大姐兒雖然年僅四歲,天真爛漫,不諳世事,卻也深知二姐兒對她的救命之恩,忙上前行過萬福禮,口內說道:“金杏謝過姐姐救命之恩。”
二姐兒亦忙上前還禮,口內笑道:“見過妹妹。”
雙方廝見畢,各自歸坐。陳老太太細細打量常金杏一回,因笑道:“我瞧著常姑娘這一回氣色倒好,並不像上回相見,小臉兒蒼白消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