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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得薛蟠欲娶邢姑娘,最高興的莫過於香菱。
要說這香菱,天生便是一副痴性子,每日最喜談詩作賦。原著中便曾為了作詩向林姑娘討教學問,此時因著林如海未死上京,且接了林黛玉家去,香菱不好隔府叨擾,又不敢太聒噪寶釵,唯有在結詩社時尋機向林姑娘□□一番。或者每逢史湘雲過府時問一問史湘雲。到後來史湘雲因著“金玉良緣”一事同寶釵起了嫌隙,香菱也就不敢十分聒噪史湘雲。好在到後來邢岫煙並李家姊妹們也住進榮國府中,香菱便時常向邢岫煙討論作詩。
邢岫煙乃是天生的閒雲野鶴,疏懶脾性。出身貧寒,卻能安貧樂道。雖因機緣巧合處於繁花錦繡之中,卻也不曾被這繁華迷了眼。頗有一段“看來豈是尋常色,濃淡由他冰雪中”的豁達恬淡,隨遇而安。
因而見香菱前來討教作詩,邢岫煙也從不以香菱侍妾的身份便薄待她,兩個人偶爾談論些詩詞文章,竟頗有一種君子之交的風度。
如今香菱聞得邢岫煙要成為他們家的主母,怎能不歡喜若狂。逢人便笑道:“這可真是再好不過的事兒。這回我們家也有了作詩的人了。”
因著邢岫煙在榮府中住了多日,眾姊妹們都知道岫煙的脾性,就連寶玉也時常推舉邢岫煙並非他們這一流的俗人。此刻聞聽喜訊,寶玉並沒有像原著一般替香菱擔憂,只是嘆息一回紅顏薄命,這麼個超凡脫俗的人物兒竟然嫁給了薛蟠那麼個俗人。轉而又想到邢岫煙嫁過去後倒是可以同香菱作伴,一起吟詩作賦,倒也是份難得的雅事。
當下且不說寶玉如何唏噓,只說薛寶釵探視過邢岫煙便回了梨香院。至家中便將岫煙之窘迫同母親唸叨了一番。母女兩個坐在一處嘆息一回。至薛蟠家來後,得知此事,不以為意的笑道:“榮國府中豪僕欺主,倒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別說是邢姑娘這般全家上京來投奔的窮親戚,便是他們自家的姑娘們,難道就少受了氣?什麼二姑娘的奶母偷姑娘的金頭面玉鐲子到外頭吃酒賭錢,什麼管賬房的管事媳婦欺負三姑娘人小面嫩,一邊架橋撥火一邊攛掇趙姨娘跟三姑娘鬧……我雖然不是裡頭的人,可這些事兒卻瞞不住我。媽和妹子既覺著邢姑娘在府裡住的不好,說親的時候就把婚期定的緊一些,叫她快快搬出來就好了。”
說罷,薛蟠又笑道:“反正她們邢家也置辦不出什麼嫁妝來。也用不著虛耗光陰。”
薛蟠的話雖糙,意思倒是不錯。薛姨媽並寶釵商量過後,也覺得此事甚妥。
次日便到榮國府內找邢夫人商量起來。邢夫人巴不得邢岫煙快點兒嫁出去,她也好甩了這份累贅,因此欣然同意。倒是邢大舅夫婦聽了薛家的話,知道薛家對邢岫煙這個媳婦兒很是滿意,不免橫生枝節,想要在聘禮上訛詐一些。當即便開口向薛家討要一萬金的聘禮。
一萬金便是十萬兩銀,薛家就算有幾十萬之富,也不會拿出這麼多錢置辦聘禮,更何況以邢家的門楣家世,薛姨媽自忖肯應下這一門婚事就算不錯了,哪裡還肯花那麼些錢。
至於薛蟠自己倒是手底下散漫慣了,原本不以為意,不過是見薛姨媽和寶釵都很攔阻,他並不想為著此事同母親妹子起了爭執。只得由著母親和妹子去了。
邢家原本就是獅子大開口,想著能訛多少便訛出多少,反正也是“過了這個村兒再沒這個店兒”。早也想到薛家並不會認同他們家的要求。邢大舅倒是不以為意。耐著性子同薛家跟做買賣議價似的,將一萬金的聘禮一點點磨成三千兩——這倒是公府侯門替自家庶女置辦嫁妝的標準。如今一文不名的邢大舅能得著三千兩的聘禮,倒也心滿意足了。
兩家的婚事終於敲定下來。下剩的便是請期納徵等事,最後將婚期定在了來年的三月初三。
薛蟠的終身大事終於定了下來,薛姨媽跟寶釵都送了一口氣。然而邢岫煙卻覺得越發的沒臉見人——只因邢家向薛家討要聘禮之事早已在府內傳的沸沸揚揚。多少丫鬟婆子都在背地裡褒貶邢家做事不妥當,邢岫煙身處流言之中,只覺無地自容。
薛蟠素來粗心大意,從不在這些細微末節上留心。這會子卻突然開了竅兒一般,也不跟別人多說,只在房中暗暗囑咐了香菱。等到香菱打著作詩的名義去尋邢岫煙的時候,便將薛蟠囑咐她的話和盤托出——
“大爺說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請姑娘莫要在意這些事兒。姑娘總是要嫁到咱們家的,屆時過了門兒,姑娘便是薛家的當家主母。到時候薛家的家事都交給姑娘處置。不要為了這幾千兩銀子的事兒煩心……”
邢岫煙聽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