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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來的?”
沈嶠平靜道:“感覺。雖然我沒了記憶,卻還有基本的判斷。師尊也罷,師兄你也罷,對待我的態度,都不像是對待同門弟子或師兄弟該有的。先前在別莊那邊服侍的僕從也是,對我小心翼翼,生怕透露了什麼不該透露的訊息。我沒了武功,根本幫不上忙,只會拖後腿,師尊卻還要我過來協助你。還有,我受了這麼重的傷,就算是我自己不爭氣,也已經傷及了師門顏面,但你們卻始終諱莫如深<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這一切,都不合常理。”
見對方不說話,他又道:“其實我這個辦法並不算高明,僅僅只能瞞過謝宅裡的侍女,若非你根本不將嚴之問放在眼裡,稍稍派人提前盯著他的行蹤,他想跑也跑不了。”
玉生煙:“不錯,一個嚴之問無足輕重,我是沒放在心上,所以才給了你可趁之機。不過你可知道,這件事若是讓師尊知道了,會有何後果?你救了幾個跟你毫無關係的人,他們甚至不知道是你讓他們逃過一劫,就算知道,也未必會感激你,你覺得值得麼?”
沈嶠搖搖頭:“值得與否,各人心中自有一把桿秤。冤有頭債有主,牽連無辜之人,並不值得稱許。有些人,有些事,能救而不救,能做而不做,一輩子都會有心魔,至於別人知不知道,感不感激,那是別人的事。”
玉生煙從未見過以前的沈嶠,也不知道他受傷前是什麼樣,醒來之後的沈嶠一天到晚病怏怏地,十天裡倒有九天是躺在床上的,除了那張臉之外,沒有半點值得別人注意之處,玉生煙雖然不曾口出惡言,但內心深處,未嘗不是帶著輕視的,覺得他好端端的道門掌教,竟淪落到如斯地步,委實過於無能。
但此刻他靠牆站在那裡,面色雲淡風輕,無懼無怖,依稀還能看見昔日一代宗師的氣度。
玉生煙冷笑:“你都自顧不暇了,還有空關心別人的死活?你既這樣心懷仁善,怎麼不想想當日武功全失被人丟在崖下,是我們將你救起來,若非如此你早就暴屍荒野,你就是這麼回報的?”
沈嶠嘆了口氣:“救命之恩,自當湧泉相報,但兩者並無相干。”
玉生煙微微蹙眉。
他本覺得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一樁差事,誰知沈嶠固然失憶了,卻全然不按預料來走,居然還能在他眼皮底下給嚴之問通風報信。事情傳回去,他也免不了被師尊認為無能,連一件小事都辦不好。
這人身份特殊,殺又殺不得,約莫還是得帶回去給師尊發落了。
沈嶠似乎察覺到他的心情,居然還反過來安慰他:“你不要擔心,我會向宗主稟明緣由,定不會連累你的。”
玉生煙沒好氣:“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個兒罷!”
沈嶠笑了笑,忽然問:“玉師兄,既然我並非浣月宗門人,敢問沈嶠這個姓名,也是真的嗎?”
玉生煙沉默片刻:“是真的。”
沈嶠:“那我受傷之前是什麼身份,可還有親人在世?”
玉生煙:“等回去你自己問師尊罷。”
……
然而他們回去之後並沒能見到晏無師。
在他們出發前往鄴城之後不久,晏無師也離開了別莊,據說是去周國了。
“那師尊臨走前,可有留下什麼交代?”玉生煙問別莊管家。
管家道:“主人讓您回半步峰下去練功。至於沈公子,主人說了,若是此行一切順利,便讓他繼續留在莊子裡休養,若是沈公子在鄴城惹了什麼禍,給您添麻煩,就讓他自行離開,不得帶走半點東西<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玉生煙有點意外:“師尊真這麼交代的?”
管家苦笑:“小人如何敢捏造?”
玉生煙本還在發愁不知回來要如何交代,誰知事情卻是以這樣輕描淡寫的方式了結。
他思忖片刻,叫來沈嶠,將晏無師留下的話與他說了一下。
沈嶠的表現倒很平靜:“不管如何,我的確給你添了麻煩,害得你沒能完成宗主交代的事情,宗主這樣處置,已經算得上十分寬大了。”
玉生煙對自家師父還是有幾分瞭解的,晏無師這種處置絕對算不上什麼寬大,也許是還有別的估量。
沈嶠目不能視,現在世道又亂,在外面什麼都有可能發生,若是被人柺子拐去,日後若是被人發現,堂堂玄都山掌教竟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