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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小插曲過了約莫三天,正是玉生煙預定動手的日子。

齊國京城鄴城內外因正月剛過沒多久,元宵又未至,城中俱是一派喜氣洋洋。

嚴之問的官階並不高,合歡宗將他安插在這個位置上,想必也只是為了多一層朝中耳目。他本人武功不高,又毫無防備,單憑玉生煙現在的身手,只怕比喝一杯水也麻煩不到哪裡去。

不過既然晏無師有所吩咐,玉生煙還是帶上沈嶠,又讓他在嚴宅門外等著,自己直接躍上嚴宅屋頂,悄無聲息摸向嚴之問的書房。

按照先前得到的訊息,嚴之問此人武功二流,但頗有幾分狡猾,所以才能在合歡宗裡謀得一席之地,玉生煙殺他只為敲山震虎,在此之前並未太將此人放在心上,可等到進去之後才發現不對勁。

嚴宅裡的下人倒是還在,護院也不時在外圍巡邏,但無論書房或者臥室,玉生煙都沒找到嚴之問的蹤影。

不單是嚴之問,連他的妻妾兒女,也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玉生煙的身形如幽若影,沿襲浣月宗一脈縹緲詭譎的風格,輕飄飄地進了內宅,又攔下一名下人,點了他的啞穴,對方猶墜夢中,尚且來不及作出反應。

“嚴之問呢?”

那下人睜大了眼,發現眼前這個俊美的年輕人竟能輕而易舉制住他,不由驚恐起來,卻說不出話。

玉生煙對他微微一笑:“你告訴我,嚴之問和嚴家的家眷都去了哪裡,我不殺你,不然就算你呼救,我也能把這一府上下都殺乾淨,你可明白?”

下人惶恐已極,連連點頭。

玉生煙稍稍鬆手,又解了他的啞穴。

下人忙道:“主母和小郎君他們是兩日前離開的,主人說是要送他們到溫泉別莊上去住一段時日<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玉生煙冷笑:“就算女眷不在,嚴之問也跟著走了不成,明日便要上朝,他不準備回來了?”

下人結結巴巴:“主人走的時候並沒有與我們說得太清楚,我們也不,不知曉……”

他再也不耐煩聽下去,直接一掌將對方劈暈,隨後又找到嚴宅的管家,逼問他嚴家人的下落,得到的答案俱與先前一模一樣。

玉生煙並不蠢,此時他已意識到,自己要殺嚴之問的事情,很可能已經提前被嚴之問得知了。

但這件事情是晏無師吩咐下的,除了他之外,就只有沈嶠知道,連謝宅的管家都不知曉。

玉生煙自己當然不可能四處嚷嚷洩露訊息。

他心頭一片冰冷殺機,原想直接將管家的喉骨捏碎,但轉念一想,現在沒能殺成嚴氏滿門,光殺個下人已無意義,說不定打草驚蛇,反被合歡宗的人嘲笑,便將人弄暈,轉身離開謝宅,帶著滿腔怒火,找到還在旁邊小巷裡等他的沈嶠。

“是你給嚴之問傳遞的訊息?”

沈嶠點點頭,沒有絲毫遲疑或抵賴:“不錯。”

玉生煙恨他壞了好事,面上早已不復平日吊兒郎當的笑意,冰冰冷冷的表情佈滿殺意:“為何?”

沈嶠道:“我知道合歡宗與本門素有罅隙,嚴之問既是合歡宗門人,師尊既想殺他,也輪不到我來置喙,只是稚子何辜,要殺嚴之問,又何必牽連他的妻兒?”

玉生煙冷道:“殺不殺他的妻兒,輪不著你來說話,我倒很想知道,你如今一個瞎子,手無縛雞之力,出了門都不知東南西北,到底是如何給嚴之問傳遞訊息的?”

沈嶠道:“你說過,嚴之問是個狡猾之人,只要有一丁點不對,他都會起疑心。給我吃的藥方裡有一味當歸,我便設法藏起一些,原想找機會送到嚴宅去,誰知那日正好在藥鋪門口遇見韓娥英,我就以回禮為由,將要給嚴之問的東西放在匣子裡,託她轉交,她只當我與嚴之問相識,並未多問,想來嚴之問應該也是收到我給的藥材,察覺不妥,這才將全家老小都提前轉移。”

玉生煙怒極反笑:“我倒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還有這般本事!”

他伸手捏住沈嶠的脖頸,慢慢收緊力道:“你壞了師尊佈置下來的任務,可知會有什麼後果,嗯?”

沈嶠毫無反抗之力,因為呼吸不暢,面色漸漸難看,胸口急劇起伏,只能斷斷續續吐出一句話:“其實……我並非浣月宗的弟子,對罷?”

玉生煙一愣,鬆開手。

沈嶠立時扶著牆咳嗽起來。

玉生煙:“你是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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