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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落定,一場變故就此結束。
但對玄都山而言,他們付出的代價卻是慘痛的。
鬱藹死了,譚元春武功盡廢,餘生在守墓中度過,與死了也差不多,其餘六位長老裡頭,有四位受傷不輕,包括劉閱在內,因為先前與譚元春一番交手,臟腑被震傷,恐怕要閉關修養,其餘兩個也都或多或少有傷在身。
普通弟子更不必說了,樂安和雲暢還好說,桑景行等人上山時,他們去通知師父了,半途才跟著孔增趕過來,沒有經過山下最慘烈的那場防守廝殺,樂安與蕭瑟交手的時候受了些傷,不過因為後者無心戀戰,樂安的傷勢並不嚴重。餘下弟子,個個傷勢慘重,有一個當時被桑景行一掌拍飛,跌落山崖,胸骨盡碎,幸而落崖的時候被一截樹枝攔住,整個人掛在那裡奄奄一息,直至被人救起。
一眼望去,簡直是老弱殘兵,哀嚎遍野。
但也正是經過這一次的事情,那些還對與突厥合作抱有幻想的人,終於看清了突厥人的真面目,也終於意識到,玄都山想要重新入世並在道門中崛起,絕不可能依賴外力。再強大的助力只能錦上添花,歸根結底,萬事都要靠自己。
沈嶠重新接掌玄都山,這件事幾乎是無可爭議的,無須他提及,除了劉閱之外的五名長老,就主動找上門來,請他繼任掌教,並深刻懺悔了自己之前輕信鬱藹的事情。
之前鬱藹失蹤,劉閱與譚元春相爭掌教之位,如今沈嶠已經回來,這件事情自然也就毫無爭議可言,哪怕劉閱出關,這個掌教也輪不到他來當。
沈嶠聽罷,半晌沒有言語。
眾人見狀,都有些惴惴不安,只當沈嶠會不會心存怨恨,如今大敵撤退,自然是到了算總賬的時候。
誰知沈嶠開口卻道:“隋朝新建,意欲與道門交好,隋帝賜我於長安建道場,併發下經費,將其用作玄都觀修建,我離京之時,玄都觀已經接近竣工,往後便是玄都紫府的一處分道場,我精力有限,無法兼顧,所以長安那邊的玄都觀,我打算讓幾位長老每年輪流過去打理,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幾人面面相覷,都沒想到沈嶠說的會是這件事。
要知道玄都山重開山門之後,雖然鬱藹對外與突厥合作,也下令每年春秋兩季招收新弟子,但實際上收效不佳,找上山來拜入師門的人,資質上好的寥寥無幾,令長老們大感苦惱,不知如何才能擴大玄都山在道門乃至天下人心目中的影響力。
若能得到隋朝支援,在長安修觀立言,那一切難題自然迎刃而解,非但如此,長安人才濟濟,幾名長老若能每年輪流前往玄都觀坐鎮,也就不必再發愁收不到好徒弟了。
師門得以發揚光大,自身傳承有望,如何不令人高興?
連善羞愧道:“掌教寬宏大量,不計前嫌,我們卻不能若無其事,輕輕揭過,輪流坐鎮長安一事,就不必將我算在內了,我願以餘生教導弟子,幫忙打理庶務,不再下山一步。”
先前支援鬱藹執掌玄都山的四位長老裡頭,連善是最與鬱藹交好的,說到底他也有私心,希望藉由鬱藹掌權,自己從而得到更多權力。
但連善畢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又或者說,玄都山代代相傳,選徒極為嚴格,對心性品行更是看重,雖說偶爾會出例外,然而畢竟只是少數。面對這樣的局面,連善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見沈嶠寬大,他心有所感,更添慚愧,所以說出這番話,藉以表明自己的心聲。
孔增也道:“要說有過,我身為長老,卻置身事外,沒將師門興衰放在心上,一意躲事,更有失職之嫌,還請掌教責罰,便是讓我餘生去給歷代祖師守墓,我也是願意的!”
其他幾位長老見狀,也都紛紛出言坦承自己的過錯。
沈嶠知道有些話不能不說,就道:“對鬱藹,我亦有失察疏忽之過,否則不會為他所趁,我也說過,他為玄都山著想的心意並沒有錯,錯只錯在與虎謀皮,加害師兄,如今他既然已經死了,許多事情多說無益,你們既有改過之心,更應從我所言,難不成在各位心中,沉浸在過往錯處裡自怨自艾,比遵從掌教命令還重要?”
各人自然連道不敢。
沈嶠:“既然如此,就不必多說了。”
眾人這才確定沈嶠的確沒有翻舊賬的意思,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由心生感激。
不同於之前從祁鳳閣手中接過掌教之位,這一次,沈嶠以自己的實力,名正言順成為掌教,再也沒有人心存不滿,覺得他名不副實。
連善道:“我曾聽說,掌教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