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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門,對面相占卜有所涉獵,我觀楊勇面相,富貴已極,卻非人君之相,楊廣或許紫氣沖霄,有九五之數,卻……”
他搖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晏無師一笑:“其實無需看相或占卜,你看,若有人想傾覆隋朝,必會想方設法讓楊廣登基,楊廣性子與楊勇截然不同,他上位之後必要謀求一番大事業,屆時玉秀也好,隨便哪個阿貓阿狗也罷,只要來上一次對外戰爭,便可消耗民力,引得底層不滿,再有楊堅如今改個官制,開創科舉,已然得罪了士族,屆時士族與草民共同反對皇帝,這個皇朝焉有僥倖存活之理,改朝換代也是順理成章的了。”
沈嶠被他描繪的情景所震撼,久久無言。
這一切聽起來驚世駭俗,卻未必是不會發生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晏無師雖未在朝中謀得一官半職,但他的眼光之毒辣,天下只怕少有人及,沈嶠如今修為越深,在卜算上的造詣也越厲害,他所窺見的一縷天機,與晏無師之言,正好一一印證。
沈嶠:“一命二運三風水,命數不可改,氣運卻是後天形成,未必無法扭轉。”
晏無師:“若楊廣肯老老實實,不要對你我起歹意,哪怕他將來能登上皇位,浣月宗也能繼續與之合作,但如果他因為我們現在不肯與之交好便懷恨在心,尋機報復,那麼現在在他身邊潛伏的所有威脅,日後都會成為反噬他的危機。”
沈嶠恍然:“這就是你不去動玉秀的原因!”
晏無師含笑:“不錯,從這一點來看,玉秀是什麼來歷,與你我又有何干呢?”
沈嶠緩緩吐了口氣,重新將視線放在遠處的景緻上。
浣月宗現在聽命於楊堅,但彼此卻是一種合作關係,而非從屬,楊堅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與晏無師合作愉快,晏無師也樂於為他剷除一些麻煩與威脅,但若楊堅的繼任者不明白這一點,以晏無師的為人,自然也不可能念及舊情。
如果可以,沈嶠自然希望天下太平,從此再無戰亂離苦,黎民百姓安居樂業。
但他也很明白,這是不可能的。
就像人有壽數一樣,朝代也有自己的氣數,隋朝的氣數也許是一百年,也許是五十年,這在立國之初未必確定,但隨著每一代帝王做出的種種決策,福禍相加,彼此纏繞抵消,氣數就會開始發生變化,從而影響這個朝代的興衰。
楊堅為後代子孫留下的餘蔭,能夠令隋朝維持多少年的氣數呢?
沈嶠不禁想道。
他以為自己終於扶持了一名英主登基,但也許這才僅僅是一個開始。
沈嶠有點遺憾,旋即很快就釋然了。
潮起潮落,雲捲雲舒,花開花敗,自開天闢地之初便已如此,只要以平常之心待之,便自立於不敗之境。
“你在想什麼?”晏無師問。
沈嶠一笑:“我想,過些日子去南方走一趟,聽說最南端有嶙峋奇石,如天之涯海之角,景緻蔚為可觀,還能看見壯麗遼闊的海潮,想必極美。”
晏無師挑眉:“沈道長一人獨往?”
沈嶠:“不知晏宗主可願與貧道同行?”
晏無師:“本座考慮考慮。”
沈嶠忍不住好笑,嘴角微微揚起。
遠處,天高雲闊,朝氣蓬勃,山河萬里錦繡。
這是一個朝代的開始,也是一個時代的開始。
興許摻雜混亂,卻更有輝煌。
……
若干年前<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玄都山上。
“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師兄!”鬱藹揪著沈嶠的衣裳不讓他走,沈嶠費勁在前面邁動步子,鬱藹就像跟在他後面的小尾巴,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大殿。
“我不,玄都山是按照入門早晚來排序的,我才是師兄!”小小的沈嶠雖然溫軟,卻在這一點上寸步不讓。
撕拉一聲,鬱藹用力過度,竟將沈嶠的衣裳扯裂了。
兩人登時傻眼。
看著沈嶠迅速變紅的眼眶,鬱藹手足無措:“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嶠抽噎:“衣裳是師尊給我做的……”
溫暖手掌落在他頭頂摸了一下,對方蹲下、身,將沈嶠與鬱藹一併攬入懷中。
“怎麼了?”
沈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