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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跟著行腳幫給的一點似是而非、亂七八糟的訊息……你問我怎麼有功夫來湊熱鬧?”
謝允:“……”
“她是來找我的”,這句話在謝允心裡難以抑制地起伏了片刻,讓他輕輕地打了個寒噤,一時竟心生恐慌。
那些壓抑而隱秘的心意好似縫隙中長出的亂麻,悄無聲息地生出龐大的根,不依不饒地牽扯住他自以為超脫塵世的三魂七魄,將有生之年從未有過的不知所措一股腦地加諸於他身上,凍上了他那條三寸不爛之舌。
他靈魂出竅的時間太長,長得周翡耗盡了耐心,眼神一冷,硬邦邦地說道:“當然是因為霍連濤請柬上那個水波紋。去年“海天一色”還是個只有幾個人提起,但也諱莫如深的東西,連我娘都未必知道‘水波紋’是什麼,現在不過幾個月,卻已經有好幾方勢力都在追查,霍連濤這麼一封請柬更是有要將此事鬧得人盡皆知的趨勢,這其中沒有人暗中推波助瀾是不可能的,現在北斗都知道四十八寨裡有兩件海天一色的信物,我不主動來查,難不成擎等著被捲進來嗎?”
她這一番話的內容可謂沉著冷靜、有理有據,可心裡卻越說越窩火,一口氣吐完,非但沒有痛快,反而更難受了,不留神眼圈竟然紅了。
人眼好似連著心肝,她察覺到視線有些模糊時,憋的委屈便突然決了堤,周翡猛地轉頭,一言不發,掉頭就走。
謝允下意識地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周翡的袖口是紮起來的,衣料十分輕薄,不隔熱也不防凍,被他一拉,便好似貼上了一塊凍透的寒冰,兩人同時哆嗦了一下。
謝允道:“阿翡,我……”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一陣喧譁。
只見原本懶洋洋蹲在牆角街角的幾個乞丐突然如臨大敵地爬了起來,眾多行腳幫的人也相互打起眼色,一夥旁若無人的黑衣人闖進了永州城,抬著一口巨大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