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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中秋佳節,該是賞燈賞月日,卻不料恰逢一場來勢迅猛的暴雨。
震耳雷聲前赴後繼,忽地,一道強烈地白光當空霹下,將整個將軍府從黑暗中剝·離。
那光勢不可擋,如一道利·箭·刺··穿薄韌地窗紙,極速掠過坐在床頭的黑衣男子,宛如修羅的面孔。
“皮外傷倒還好,多費些時日罷了,壞就壞在眼睛被潑了桑籽。”也不知道是誰那麼歹毒,早晚會遭天譴,劉大夫嘆了口氣,“辛公子的眼睛本就……”
他停下來,似是覺得不妥,尋了個略微委婉點的說法,“日後逢冬夏時節,易有難以承受的灼·燒感,切記不可抓撓,不可流淚。”
陸慎行一聲不吭地聽著,他告病在家,沒進宮參加宴席,心情是無法理清的複雜<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床邊的血衣還散發著腥味,辛涼身上有多道縱橫交錯的鞭··痕,重重疊疊,泛著血·水,整個背部皮·開·肉·綻,胸口·血·肉·模糊,能分辨出一塊極深的烙·印。
“多好的一孩子……”劉大夫一點點往傷口上敷藥膏,又忍不住嘆氣,“哪個天殺的喲……”
聽劉大夫在那絮叨,陸慎行眼角往下,劃過極暗的寒芒,在算計著什麼。
辛涼從始至終都沒有哭喊,疼厲害了也只是蹙著眉心,肩頭輕輕顫·動,抿緊的嘴唇滲出血絲。
“辛公子,疼就喊出來。”劉大夫把帶血的布撤掉,“我也好掌握輕重。”
辛涼張口,聲音嘶啞,“過了。”
疼過了也就麻木了。
陸慎行眼眶一熱,他仰起頭,這個什麼狗··屁大央就算滅·亡了都和他沒任何關係,但是看到辛涼一身的傷,醒來第一句話是問他好不好,心裡挺不是滋味。
他也不是毛頭小子愣頭青,正兒八經的戀愛有過,要談婚論嫁的也有,所以他清楚自己的感受是什麼。
不是可憐,是心疼。
這兩個詞有天淵之別,讓陸慎行無意識地去抗拒,逃避,否定。
鼻息間的氣味混合著藥味和血腥味,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開,陸慎行所有思緒一瞬間爭先恐後地回到原位,他自我唾棄,糾結個屁啊,我就是個大傻·逼。
心裡這麼想的,陸慎行一不小心給說了出來。
劉大夫想找點事打破沉重的氣氛,他聽了就問,“大傻·逼是什麼?”
“……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意思。”陸慎行面不改色。
“將軍的確是個大傻·逼。”劉大夫點頭承認,完了還問起另一個在場的,“辛公子,你說是不?”
陸慎行看向別處,翻了個白眼。
辛涼蒼白的臉上滾落著細細密密的汗珠,他聞言想找陸慎行的方向,費力動了動脖子,也只是徒勞。
捕捉到他的動作,陸慎行走過去站到辛涼身邊,“我在這。”
辛涼這才安穩下來。
“辛公子,你別抖啊,這樣不好敷藥。”
陸慎行見劉大夫把頭湊在辛涼的腿那裡,怎麼看怎麼猥·瑣,他捲起袖口,沉聲道,“我來。”
話落,他奪走劉大夫手裡的藥膏,摳了一塊往辛涼腿上抹。
被觸·碰到的地方涼絲絲的,辛涼再疼都沒哼一聲,這會難堪的身子微微顫抖,“讓……讓劉大夫……”
劉大夫一看傷口要裂,連忙過去。
“別亂動!”陸慎行抓住辛涼的腳踝,他的太陽穴亂跳,“劉大夫你讓開,這事還得我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真想問上一句為什麼,劉大夫瞄到辛涼耳尖發紅,他摸摸鼻子,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就當不知道算了。
不知道陸慎行碰了哪裡,辛涼脊背弓起,猛地大口大口抽氣。
邊上的劉大夫拿起紙,吹吹上面未乾的墨水,“將軍,人皆有敏·感處。”
陸慎行抬起胳膊擦滴到眼簾的汗水,看了眼辛涼,又去看自己剛才碰過的地方,用指·腹將那層藥膏抹均勻,免不了又聽到辛涼的抽氣聲。
處理完辛涼渾身上下大大小小傷口,把他包成大粽子,陸慎行累的一頭是汗。
“這是消除傷疤的。”劉大夫將那張藥方遞過去,“每半月泡一次,不可用滾熱的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