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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涼懊惱自己的衝動,清醒過後整個思緒都被慌亂佔據,他像是做了錯事的孩子,站直身子認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令他意外的是以為的憤怒,厭惡都沒有出現,床上的人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他的眉梢輕蹙,漸漸地,神色變徹底變了。
“將軍?”
陸慎行感覺辛涼細長的手摸到他的下巴,一點點往上摸,停在他鼻前,似是在確定著什麼。
放心,我沒死,陸慎行在心裡說。
“將軍?”
辛涼又喚了一聲,伸手掐住陸慎行的人中,又去捂他的口鼻,能想到的都做了,還是沒有反應。
什麼東西被推翻在地,發出巨大的聲響,把外頭的下人都驚動了。
王氏急忙披了外衣過來,她看了眼地上的桌椅,目光掠向臉色異常慘白的青年,最後停在床上的人那裡,心裡隱隱不安。
她走到床前,“州兒?”
見沒回應就去碰對方的胳膊,用力搖動拉扯,王氏身子輕晃,就算睡的再沉也該醒過來了。
“我……我去找張大夫。”下人踉蹌著跑出去。
“他有心跳,呼吸平穩。”辛涼的指甲一下一下摳著手心,力道越來越重,“可為何無緣無故昏迷不醒?”
王氏想了想道,“許是吃壞了東西。”
張大夫來的很快,他上前檢查陸慎行的脈搏。
生命跡象明確,脈象正常,卻昏睡不醒,張大夫覺得匪夷所思,把辛涼和王氏做過的重新做了一遍,慚愧地丟下一句另請高明就走了。
陸慎行開始發現事情的嚴重性,他本來以為也就躺著不能動,睡個長覺而已。
從辛涼的表白開始,所有都不在他意料之中。
手心被摳的發紅,辛涼麵上看起來冷靜沉著,“給我紙筆。”
老管家立刻讓人去取。
他提筆寫了幾行字,將那張紙遞給旁邊的老管家,“去找仁和堂的劉大夫。”
老管家想說劉大夫是不可能請的到的,但是到嘴的話又吞了回去,他親自去了一趟,那劉大夫看紙條,態度就大變樣。
劉大夫一來就問道,“辛公子,你哪兒不適?”
辛涼側身,將床上的陸慎行暴露在劉大夫面前,“他突然昏睡了。”
劉大夫拿起陸慎行的手臂把脈,沉吟了一會就拿出幾根細細的銀針對準陸慎行的腳底心。
陸慎行不能動,但是所有感知都在,剛才那幾下疼的他想罵·娘。
“奇怪。”劉大夫很是費解,“我生平頭一次遇到這樣的症狀,是何時發生的事?”
“晚飯時還好好的。”王氏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辛涼的,她不清楚在自己來之前屋裡發生過什麼<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辛涼本就心虛,這會自然閉口不言。
“過了今夜再看。”劉大夫收起木箱,叮囑道,“夜裡得要人看著,有什麼突發狀況也好及時察覺。”
王氏望著低垂著頭的辛涼,她柔聲道,“辛公子,天色已晚,我讓人送你回去。”
辛涼呆滯一刻,他的聲音裡平靜,“我留下來。”
王氏似是早有預料,她吩咐幾個下人在門外守著,出去的時候眉目間的精氣神一下子就沒了。
腳關門聲響起,屋裡安靜下來,不知過了多久,陸慎行納悶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就感覺手邊一塊陷下去,有個身體擠進他的懷裡。
當初口口聲聲說不是斷·袖·之·癖的人現在把頭靠在他的肩窩,胳膊腿挨著他。
陸慎行忽然醒悟,辛涼要收回的就是那句。
如果不是到了非那樣不可的地步,以辛涼的性子,是不會輕易將自己的情感表露出來的。
陸慎行亂七八糟地想了一會兒,懷裡柔·軟的身體和清冷的氣息怎麼也忽視不了。
“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為了分神,陸慎行在心裡唱了起來。
肩窩那裡溼溼的,陸慎行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對辛涼而言是唯一的存在。
當你只擁有一樣東西,那樣東西就變的不可或缺。
右手的食指一痛,牙齒還在一點點深陷進去,沒絲毫鬆口的意思,陸慎行如果能動,鐵定去拍辛涼。
你把我手指頭咬斷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