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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耶,張德贖買關東至洛陽的田地,其欲修路,如今路人皆知。兩京勳貴,不論舊時英傑亦或當今相公,必謀一利。或為鄒國公,或為琅琊公主,或為五莊觀,或為安北都護府,林林總總,成其勢也。然則張德終究孤弱,非鄒國公嫡子,更非關隴山東豪門,乃江南一土豪爾。耶耶,任他萬般妙法,終究刀俎魚肉舊事,緣何大人這般驚異其手段?”
長孫衝看到的,只是一處工坊,一堆工人,還有一些產品。且不說他只是一個封建帝國權貴家庭的子弟,就算他登堂入室,做了太極宮前的弄潮兒,也是兩眼一抹黑,完全摸不著頭腦。
然而長孫無忌卻是不同的,他和張德在馬車上交流過,也親自前往塞上看過那別樣風光。這絕不是張大郎和安平公主的風花雪月,更沒有什麼“塞上牛羊空許約”。他是以宰輔的眼光看著大河工坊的不同,能讓他長孫無忌略感無所適從的事情,那必然有大問題。
走馬鮮卑兒,廟堂漢家子。以前北朝,不都是這樣嗎?打仗的夯貨死了一茬又一茬,死完了再徵發,再死再徵。朝堂上粉墨登場的人兒,不是這家就是那家,什麼崔浩什麼王猛,什麼白建什麼唐邕。作為宰輔,壓制了世家,打擊了豪強,拔擢寒門子弟於廟堂,犒賞田畝給將士,均田平賦忠心任是,為李家謀幾百年江山,足夠了吧。
前人都是這樣做的啊。
長孫無忌是思量過的,卻不得要領,當他想要更深入一下的時候,張德塞了一把白糖在他嘴中,於是他收手了。一是他看不懂一群文盲僱工有什麼特別之處,大河工坊的工人,與別家商號的窮棒子,似乎也沒什麼不同。二是開元通寶掉在眼珠子裡,長孫家的開銷,那真不小。
“天下愛財者甚多,有錢無權者,正如伯舒所言,魚肉也。然張德無知耶?”
反問了一句長孫衝,長孫無忌自己也沉默了一會兒,的確,這世界上不愛錢的人很少,哪怕一個個風花雪月詩詞歌賦嘴炮強國的無能文痞,羞答答的同時,也要開元通寶在兜裡才能去平康坊壯膽裝逼。但愛錢愛到像張德那樣連官也不想當,這就有點問題了。
張家千里駒,是蠢貨嗎?當然不是。他若是蠢貨,忠義社社首應該是程處弼而不是張操之。更何況,能被撈錢撈到這種地步的人是蠢貨,豈不是把民部尚書也罵上了?
自古權財不相離,愛錢不愛權,也不是不可以。但為了做守財奴,起碼也得有靠山,做外戚就是很好的選擇,皇帝家的女兒娶一個,一勞永逸。
李董可以當做張德有錢任性少年放蕩,他長孫無忌作為“外戚進行時”,就不能夠視而不見。十五歲的少年有問題,而且特麼有大問題。
只是一想到家族開銷,一想到長孫皇后過後的長孫家的依仗,一想到傳給子孫的上等物業,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的長孫無忌,也不由得英雄氣短起來。
對於長孫無忌和長孫衝這對父子的混亂思想,老張在前往齊國公府拜訪的時候就下了一個判斷:這是封建社會統治階級精英的妥協性和侷限性。
李董這麼牛逼,開了弱智光環,但基本上能影響的,都是被壓迫的被統治階級。和李董一起經營公司的那票高管們,作為統治階級,絕大多數,都是優先滿足了自家的需求之後,再用剩餘的精力去好好地經營大唐帝國有限責任公司。
言而總之,總而言之,洛陽回長安的路,比長安去洛陽的路要趣味性強一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