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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到年關,各地發來的統計正本就越多。河北道今年用紙量就比洛陽還要多,當然和京城還是沒法比的。
“阿郎,怎地這般喜慶?”
阿奴裹著白狐皮裘,踩著黑皮馬靴,收身窄腰的束帶用粉紫蘇絲打了個蝴蝶結。她是不歡喜金器的,多是銀器掛在身上,又用了許多貓眼兒鑲嵌,加上藍綠的石頭,更顯得俏皮青春。
只是這女子一刻也嘴不停,跟張德說話時,手中還攥著一把松子……
“君鵬在河北的棉花產量,統計出來了。”
淺飲了一杯蜂蜜水,腿長腰細的薛招奴一步一聲響,然後大大方方地坐在暖榻一側,將松子塞回腰間的兜兜中,這才給張德揉捏肩背起來。
時過境遷,當年的小籠包,亭亭玉立矣。
“哎呀,棉花可暖和了。那個棉被子,二娘子最喜歡了。”阿奴大約是不知道棉花的精妙好處,也不知道這物件的珍貴,在那裡唧唧喳喳地說道,“阿郎,能不能賞奴一條棉被子?上月姑母說是天冷,豹皮也沒甚個用場。太皇得了幾件虎皮,她也沒輪上……”
嗯,很好,老子差點忘了你跟太上皇還是親戚。
老張手上的統計表還是很喜人的,賈君鵬的麥棉套種,棉花最高記錄破了四石。不過那地不一樣,是上上田,河北道為數不多的上上田,頂好的水澆地。大部分還是維持在兩石左右,低的甚至一石都不到。
這個產量,放一千五百年後,那就是一坨便便,種地的要虧成狗,然後被老婆用鞭子抽的嗷嗷叫。
可如今是唐朝,是貞觀八年,李董這樣大皇帝目標遠大,棉花只要展現出了威力,棉花當絲綢賣都沒問題。
當然了,現在的棉布,比蜀錦賣的還貴……
喜上眉梢的張德隨意道:“你也是有心,也罷,我讓坦叔去拿一件回來給你就是。”
“真的?”
“我騙你有甚麼好處?”
“痛快啊。阿郎這幾年不都是經常作弄妾麼?”
“……”
老張也是感慨,這年頭,棉被褥子也能成裝逼利器,也是沒誰了。
京城下過一場小雪,放晴之後,張德騎著黑風騮,前往東城。
張叔叔馬上就要回京,此時琅琊公主府已經開始佈置,摔到掉渣的美男子迴轉長安,皇帝也是要過來圍觀的。
老張到了府邸門口,家令親自迎接,上前微笑問候道:“操之公,殿下等候多時。”
“莫要栓它,有勞家令。”
說罷,張德又解下一個錦囊,遞給了家令:“天冷的厲害,家令拿去買些雞湯,讓大夥都暖暖身子。”
“多謝操之公。”
已經熟稔無比,家令自然知道張德出手一向闊綽。不出意外的話,錦囊中會有一張華潤飛票,然後還有幾塊銀元。
銀元在街面上是買不到東西的,不過卻能在華潤商號的鋪面中使用,總之,京城中大凡精巧絕妙器物,華潤商號連帶著的,肯定有。
久而久之,民間商戶之間,雖說名面上銀元是不能交易不能當作貨幣的,然而實際在操作便利性上來說,華潤商號在登萊使用的銀元,就能當貨幣用。甚至在一般的大交易上,比開元通寶好用的多。
黑風騮吭哧一聲,打了個響鼻,這才自顧自地跑去琅琊公主府的馬廄,尋了個寬敞馬槽,然後低頭吃起了豆子……
“嬸嬸。”
“大郎,聽說保利營造新制了一批織機?”
新制的織機是織絲機,新式蠶房投產之後,來年養蠶業將會發生質的飛躍。原先還需要捕捉野蠶的行為,將會一去不復返。所以,面對蠶絲的短期暴增,長期穩定大規模增長,新式織絲機提前佈置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這次新式織絲機首先投放的地方,都是江南地區,除開蘇州,還有襄樊地區。其中就包括張德要開大建的沔州。
知道保利營造有動作的人很多,但也就是看看就算,畢竟誰也不知道養蠶業會突然效率暴增。
但是,知道張德底牌的,心思就不一樣了。
琅琊公主顯然不是吃飽了沒事幹就噓寒問暖一下。
李蔻抱著兒子,眼睛卻是看著張德。
行禮之後,張德跪坐在一側,拿起案几上的熱茶淺飲一口,整理了一下思路,於是直接問道:“可是有人來尋嬸嬸說項?”
“漢南王府送來五萬貫大禮。”李蔻頓了頓,臉色並無貪財的欣喜,也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