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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主子人在跟前竟還敢賴床?”
杜薇尷尬道:“奴婢...換衣服,請您先出去。”
宮留玉想到剛才掀開被子那一瞬看到的隱約光景,咳了聲甩袖道:“你手腳快點。”一轉身便踏出了房門,還不忘順手幫她帶上門。
杜薇先急忙穿上襪子,才開始穿衣服,然後緩了氣進到宮留玉房裡伺候。
他人卻不在臥房,在一旁的書房裡,在一張紫檀木雕花方桌後面提著筆,換了身寶藍底菖菖蒲紋杭綢直裰,姿態雍容華美。他一見杜薇便嘆了口氣:“你這丫頭當的,衣裳是我自己換的,筆墨是我自己準備的,你都做了什麼?”他語氣裡並無多少恚怒,倒好似有些無奈。
杜薇自知理虧,一言不發地走到他身邊,接過他手裡的墨硯伺候,宮留玉卻伸手攔住了她,偏了偏頭道:“先給我把頭冠卸了,這勞什子勒的我頭皮疼。”
杜薇這才看見他的頭冠還是先前那個累金嵌玉的,點了點頭正要伸手,就聽遊廊外有人高聲報道:“殿下,嘉柔公主到了!”
杜薇停了手,宮留玉皺著眉毛,眼底似乎有些不耐,然後不知想到了什麼,竟微微笑了笑,對著杜薇點點頭,她會意,走到屋外對著來傳話的那人道:“殿下說了,讓你引公主進來。”
那人應了聲是,躬身退了。
宮留玉對著進門的杜薇諷刺地一笑:“你瞧瞧我這個姑姑,我十一二歲之前只怕都不知道有這麼個侄子,到往後卻熱絡起來,每年年節都不忘給我這個小輩送禮,還有事沒事的要跟我敘敘‘姑侄之情’<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杜薇搖頭道:“趨炎附勢也是人之常情,您如今身份顯赫,什麼人都不敢小覷,自然也有人上趕著巴結。有事的求您幫忙,沒事的為了防著以後有事,也要對您好生籠絡著,您不必太過介懷。”
宮留玉手肘支在椅子扶手上,滑落一截廣袖,露出光潔的線條流暢的手臂,帶著笑問她:“那你呢?你上趕著跟了我,是為了什麼?”
杜薇微微語塞,然後才道:“人往高處走,奴婢自然也是為了好前程。”
他一手支著下巴,長長的睫毛低垂著,遮住眼底的神色,迷迷濛濛的讓人瞧不清:“前程?我看不見得吧,跟了老六的前程能比我差到哪去?且他母妃身份更高,在皇上那裡也得看重,你怎麼就死活不從了他呢?”
杜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生硬地轉了話題道:“您不是不待見嘉柔公主嗎?為何又放她進來?”
宮留玉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眼底的神情變換,最終還是恢復如常:“老六昨天把陳家的人送來,倒是讓我得了提醒,斬草須得除根,陳家的人不能再留了。”
杜薇皺著眉想了想,陳家的人早都死絕了,她微低了頭然後恍然道:“您是說陳美人?”
宮留玉淡淡道:“她人在宮裡,我一時半會兒不好下手,也不能動手動的太明顯了,剛好嘉柔常在宮裡走動,又有求於我,是個現成的靶子,就拿了她說事兒吧。”
杜薇隱約摸索出一點思路,卻還是沒想透徹,便跳過這個話題問道:“就算您除了陳美人,可六殿下那裡依然散佈傳言,您這裡還是要沾上麻煩。”
宮留玉嗤道:“他以為他手裡有我的把柄,我手裡就沒有他的了嗎?都是官場上混跡的,誰又比誰乾淨的了多少?”他隨手撥弄了一下筆架上的狼毫:“他為了娶徐家女也是出了大力了,幫著包庇下一個貪汙的徐家官員,那人的罪證我已命人抄錄了一份,送到他府上了,依著他的性子,必然不會再輕舉妄動。”
杜薇想到宮留善對徐凝兒的用心,慢慢地‘哦’了聲。
宮留玉卻好似想到什麼一般,忽然笑了起來:“你現在去正廳迎嘉柔公主,必然能討一份大賞賜。”
杜薇想到嘉柔公主那份過人的排場,狐疑道:“奴婢只是小小婢女,公主哪裡能瞧得上眼。”
宮留玉一笑:“婢女?你如今在金陵也算是出了些名兒,誰敢把你當普通的婢女待?”
杜薇更是納罕:“奴婢自問還算低調,又不是什麼顯赫的身份,跑到哪裡去出名?”
宮留玉道:“你既然不信,那我與你打個賭,若是得了賞,你分我一半。”
杜薇遲疑著點點頭,然後轉身出去迎人了,她一路走到垂花門處,發現嘉柔公主還算一身環佩叮噹,雲鬢高髻,只是神色頗為憔悴,正扶著丫鬟的手從轎子裡下來,抬眼一見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