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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不過,便弓著身走到他面前,垂頭道:“殿下有何吩咐?”
宮留玉斜看了她一眼,眼光在她身上流轉了一圈:“你入宮了?”
杜薇低頭一幅拘謹樣子道:“前兒個才入的。”
宮留玉不過隨口一問,對她入宮的事並不關心,姿態優雅地坐下,細長手指搭在膝頭,吩咐道:“我衣裳破了,可巧遇到了你,過來給我補好。”那語氣比吩咐自家下人還要自然。
杜薇抬眼,果然見他左肋下破了條大口子,露出素紗的中單來,若是平時,這點小忙她還是樂意幫的,可這破洞的位置著實尷尬,她猶豫著道:“尚功局就在不遠處,那裡專司女紅,要不奴婢帶您過去?”
宮留玉目光在她臉上凝了一會兒,似在看一個笑話,然後一哂道:“你覺著我會不知道尚功局在哪?”
杜薇連忙道:“奴婢不敢。”
宮留玉蹙著眉道:“本也找了過去,可那裡的的人當值的人比街上的驢馬都蠢笨,針腳也粗的要命,留出的空隙活似要塞個拳頭,我就是再急,也沒法兒把那衣裳穿出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他抬眼道:“還是你的能入眼些。”又走進了幾步,幾乎要捱到她身前:“你仔細瞧瞧,可還能補好?”
其實能選入尚功局的人手藝能差到哪兒去?只不過他上次見了杜薇縫補出來的活兒,對其他人的都入不得眼。
杜薇努力忽視鼻端的一縷香,嘆了口氣,點頭道:“就依您的。”她看了那口子一眼,皺眉道:“這是怎麼弄得?上面的圖樣兒也刮壞了,要修補好且得花功夫呢。”
宮留玉難得露出狼狽神態來,有些尷尬道:“只管做你的活兒便是。”
杜薇道:“倒不是奴婢不想做,只是這線只有尚功局裡才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得針線,奴婢也沒辦法。”
宮留玉隨手解下腰邊的牌子扔給她:“拿著我的牌子去取,速去速回。”
杜薇伸手接過,此時時間尚早,但快快地跑到尚功局,領了宮留玉衣服上要用的線,又領了徐凊兒的份例,這才匆匆返了回來。
宮留玉此時斜靠在上亭柱,意態疏懶,手裡卻捻著朵淡色的花兒,將細細地花枝繞在修長的手指上,指尖便託著花朵,蔓延勾纏的妖嬈,他又一瓣一瓣地把花瓣採下扔了,只露出楚楚可憐的花蕊在風中搖曳,神情有種天真的殘忍。
杜薇一來就見著這麼一幕,隱約覺得自己窺見的只是他的一面,有些心驚,卻又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兩步。
宮留玉見她來得迅速,點頭讚道:“你辦事倒是利落。”抬手就丟了那光禿禿的花蕊,抬手時露出一截欺霜傲雪的手腕來。
杜薇壓下心底的心思,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遲疑道:“您破的這地方..怕傷著您,不能在身上補。”
宮留玉露出顯而易見地錯愕來:“你這是讓我脫下了?”
杜薇本沒覺著有什麼,被他的神情也弄得有些尷尬起來,別過臉點頭道:“委屈您了。”
宮留玉見她兩次都是面無表情的居多,此時卻有些羞惱尷尬,心頭微漾,沉吟片刻道:“.可以。”說著就把手搭到腰間的玉帶上。
杜薇整個人轉過去,聽到後面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是宮留玉帶聲音傳來:“你杵著做什麼?還不來幫忙?”
杜薇又擰了回去,這才發現他玉帶扯了一半,似乎是卡住了,層層疊疊的華服敞開,隱約露出線條優美的鎖骨,半虛半實的卻更為撩人。她嘆了口氣,抬手幫他解了下來,又站在他身後,用手指幫他把一縷帶落的髮絲勾了上去,繞到前面給他解開前襟,又半搭著他的肩膀,把外面劃破的大衣褪了下來——這場景要是讓人瞧見,可真夠誤會一場了。
杜薇手臂上搭著袍子,搖頭道:“幸好這裡人少,一般人也不常來,不然您可就稱得上失儀了。”
宮留玉見她一副老氣橫秋的教育神態,不由得揚了揚眉,低垂了頭,兩指捻起大衣的衣角在她眼前,含著若有似無地笑:“失儀?解了玉帶,脫了衣裳,這才計較失儀了?”
這話略帶輕薄,杜薇臉色一僵,有些聽不慣,便低頭只顧開啟荷包選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