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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薇有些啼笑皆非,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來,這陳芷蘭這般會倒打一耙,她嘆息道:“奴婢本不想把事情鬧大,想著讓您把帕子拿回去便算是沒過了,既然如此,還是說開了的好,這帕子...是我繡的,上面有什麼花樣兒,我會不知道?”
她饒有興致地看著陳芷蘭煞白的臉,其實這繡帕上也沒什麼特殊的機巧,就是她第一世為了討主子們的歡心,把陳芷蘭的閨名用花鳥魚蟲的圖樣繡了出來,花了她好大的功夫,到頭來功勞還是被別人佔了,是以陳芷蘭壓根不知道這是她做的,可杜薇自己繡的東西,如何能不認得?
杜薇抬手摩挲了一下上面的‘芷蘭’二字,這二字繡的巧妙,遠看了是花團錦簇出的一副錦繡,仔細打量才能看出上面的字兒。她繼續道:“徐美人雖說如今還未承寵,但早晚是要面見聖顏的,若是讓聖上看到了這幅帕子,萬一勾起對您的憐惜之情,就能把您從這地方撈出來,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她把帕子攤開,嘆口氣道:“想來剛才從您撞到我的那刻就開始謀算上了,我竟現在才看出來,真是不該。”
陳芷蘭方才一直沒說話,只是身子輕顫了一下,低著頭猶自辯道:“你不過是自己臆測,我就算給了你帕子,徐凊兒也未必會用,就算她用了,皇上又怎麼一定會注意到?”
杜薇淡淡道:“這事兒說起來傷人心,您知道我們美人是個急性子,才不耐煩打理這些小物件,這帕子精緻,她多半會留下來用了,這樣自然是好的,若是她發現了沒用,那您也不損失什麼,左不過是我受罰罷了。而且這帕子是用先皇后的繡法繡的,皇上用情至深,十有*會注意到,到時候倒黴的還是我,我們美人反倒成了墊腳石,事成之後後八成會揭了我的皮,到時候更是跟您沒甚干係了。”
陳芷蘭突然抬起頭,杜薇才發現她已經是淚流滿面,她流著淚,顫聲道:“你知道我這些天在這裡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吃的用的都是最差的,時不時還得被罰出去跪上一宿,要不就是幹些沒人乾的粗活,我為著自己的前程賭一把,難道不應該嗎?”
杜薇突然問道:“我這裡有句話想問您,若是這事兒成了,您風光著錦,您可會拉拔我一把?讓我也跟著風光風光?”她見陳芷蘭一怔,面帶猶疑,便帶了絲嘲諷笑道:“您不用回答了,全寫在您臉上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您風光的時候不想著我,落難時又憑什麼指望我為你丟了性命?”
陳芷蘭哽咽道:“就是為了原來的主僕情誼...”
她記得幾個月的的杜薇處處愛冒頭拔尖兒,仗著自己手上的本事目中無人,今兒個她本沒想著杜薇會發現,就是發現了她也可以許杜薇個好前程,哄她幫著自己,沒想到這人三言兩語就把她的話堵死了,她無法,只能拿主僕情誼說事兒。
杜薇打斷道:“您付月錢,我做事兒,有什麼情誼不情誼的?”
陳芷蘭臉色一滯,正要說話,杜薇卻不耐起來,拎著匣子道:“您若是閒著沒事兒,不如想想怎麼把手頭的事兒做好,今兒個您到底沒切實的把柄,我念著前事,也不會告訴著尚服,你好自為之吧。”
陳芷蘭見這個唯一的機會要走,也顧不得矜持了,起身想擋,被杜薇輕鬆閃開,轉身向著尚功局去了。
陳芷蘭臉上的淚痕猶在,眼底卻浮現一抹狠意來,用力跺了跺腳,一轉身走了。
尚服局離尚功局較遠,要斜斜繞過小半個金水河,她想了想,乾脆抄了條走起來近些的小路,反正手裡有牌子,遇到巡查的也有說法。
曲徑通幽,亂花長枝繚亂,掩映著重重疊石,有和風穿過孔隙,百石齊唱,間或有流水潺潺而過,濺出了流珠碎玉,泠泠作響,兩道聲音相互唱和,曠心怡情。
杜薇神色也不由得鬆快了許多,但她還記著要去尚功局領物件,腳下不敢耽擱,正要穿過絳雪亭,就見不遠處地亭子裡立著個人,身形挺拔,穿著交領大袖,過肩柿蒂雲龍紋曳撒的人影坐在亭子裡,微微蹙著眉,長的睫毛下垂,半覆著水樣兒的眼睛,低頭瞧著些什麼,就連穿亭的風帶出飛花拂到他的面頰上,這人都沒有覺察。
杜薇猛然看到了宮留玉,在原地躊躇了片刻,猶豫著要不要繞道走,卻被他搶先一步看見了,眼底先是訝異,繼而露出滿意神色來,抬起修長的手,紆尊降貴地叫她過去。
“還不過來?”他見杜薇猶疑,便提高了音調,獨特的尾音便穿水繞石,緊扣著人的心絃而來。
杜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