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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幅樣子,好些個狗頭嘴臉的都能踩到我頭上,我怕是還沒熬出宮,就先被人生生作踐死了。”她又抬起一雙含淚的眼看著杜薇道:“如今我也沒別的想頭了,只求能在宮裡平平安安的,我給你些方便,也是盼著你們美人能提攜我一二。雖說原來我和她有些齟齬,但如今都陷進了這皇宮裡,還有甚麼放不下的?”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杜薇看了看又增加不少,幾乎排到院外的隊伍,想了想徐凊兒的火爆脾氣,權衡了一下,點了點頭。
陳芷蘭見她點頭,臉上立刻露出歡喜神色來,示意她跟在自己身後,要了她的牌子,進了見屋子,拿出服飾圖籍冊子出來,一樣一樣地按照份例對號,然後收拾整齊,又找出一個烏木的大匣子放置停當遞給她。
要是一般人見她如此盡心,那烏木匣子又落了鎖,嫌麻煩也就不會查驗了。但杜薇在錦衣衛當差時小心慣了,便問她道:“小姐的鑰匙呢?奴婢先瞧瞧,免得有什麼疏漏,回去美人說我<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陳芷蘭略微退後了幾步,咬了咬下唇道:“這匣子鑰匙一共有兩把,一把在尚服局,一把早就送到了穠華院你們美人那裡,尚服局裡這把緊要,你如今問我討要,遺失了算是誰的?”
杜薇看了她一眼:“既然如此,那小姐去把鑰匙取來,您親手把匣子開啟,我負責查驗東西就是了。”
陳芷蘭眼底閃過一絲慌亂,抬高了聲調道:“我都一一查點過了,你難道不信我不成?”
杜薇心裡生出些疑惑來,淡淡道:“小姐言重了,信不信的談不上,只是職責所在,不敢輕忽而已。”
陳芷蘭怒道:“果然是攀上高枝了,跟我還開口職責閉口規矩,我位分雖低,但好歹是有品階在身的,容不得你慢待!”
杜薇剛才對她生出的一絲好感已然蕩然無存,卻也懶得多做口舌之爭,抱起匣子道:“您說得對,我是不該找您,我還是找鄭典寶,讓她幫我找出鑰匙來查驗一二。”
陳芷蘭驚道:“你可是開了特列被我私放進來的,竟敢去找鄭典寶,不怕她罰你?”
杜薇看她一眼:“罰不罰是奴婢的事兒,說起罰來,當是小姐罰的更重了。”
陳芷蘭驚怒道:“你,你不知廉恥!我好心好意放你進來...你竟然...”
杜薇打斷她道:“既然如此,小姐便送佛送到西吧,趁早地把鑰匙拿出來,你我二人都輕省,也省得我再去跑一趟,找了鄭典寶來評理。”
陳芷蘭無奈,又看她一副鐵了心要去找人的樣子,便只能取了鑰匙,開了箱子。
杜薇蹲下身,一樣一樣地仔細查驗,仔細查了兩遍,卻也沒發覺出什麼不妥來,這些衣物首飾都是按著徐凊兒的品階來的,並無輕忽或者逾制的物件在,她又低頭聞了聞,也無甚奇怪的味道。
陳芷蘭見她微皺著眉,神情疑惑,便冷笑道:“怎麼?查出什麼沒?可有不妥當的物件?你倒真是個忠心的,為了你主子這般盡心盡力,也不知她記不記你的好兒?”她見杜薇還要再翻,伸手就要關上匣子。
杜薇一抬手,從一件青色鞠衣裡抽出一方帕子,陳芷蘭的臉終於變色了。
杜薇仔細把那帕子翻來覆去地看了看,又抬手摩挲了一下其上的紋樣,心裡終於確定,她感嘆道:“這帕子還是幾個月前我看著小姐用的呢,小姐真是巧心思。”仔細說來,這應該算帕子是她第一世繡的,只不過陳芷蘭不知道而已,沒想到如今又見了。
陳芷蘭臉色一變,鬢邊的絹花也跟著晃了晃:“甚麼我用的,不過是份例裡的絹帕,什麼巧心思不巧心思的?我怎麼聽不懂?”
杜薇笑了笑,看她還想托賴,便撥開前襟扣兒才把那帕子徹底抽出來:“小姐這絹帕放的地方真是不打眼,不仔細點當真是瞧不見。”她見陳芷蘭面色發白,便道:“既然您還不願說實話,咱們就找來尚服來問一問,這帕子到底是不是份例裡的。”
陳芷蘭恨聲道:“甚麼實話不實話的,別動不動就拿出別人來壓我,尚服是六尚之一,難道還會見你一小小宮婢?”她越說越有底氣,雖仍是細聲細氣兒的,卻字字堅定:“你今兒個是與我來找不痛快了,處處攀誣,怪道人常說刁奴刁奴呢,我如今雖管不得你,但這個公道還是要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