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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凊兒一驚,猛地轉身,身子晃了晃才站定,就見滿身羅綺珠翠的順妃從臺階上走了下來,身後拖著的是迤邐三餘尺漫天彩霞般的織錦,她被這排場驚得又晃了晃身子,半晌才煞白著臉開口道:“回娘娘的話,嬪妾並無此意<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順妃淡淡一笑,目光落到她身上的百子衣上,不由得陰霾了幾分,隨即微微笑道:“無此意?那就是得不到皇上的恩寵,無雨露潤澤,這才起了閨怨的心思?”
徐凊兒出身大家,閨中教諭甚是嚴苛,聽著這話,頓時滿臉通紅,羞憤難當,手指死死地捏著腰間的絛子,頭上的多寶並蒂蓮金頂釵不住晃動,顫著聲就要開口反駁。
一旁的蘭舟也算是機靈,見機極快地跪下道:“回娘娘的話,我們主子只是今兒個喝了些酒,又加上追月節,有些思念家中親眷,這才說了些混話,不是有意要冒犯娘娘的。”
順妃沒說話,連看都沒看蘭舟一眼,她身旁的一個嬤嬤就上前幾步,揚手給了蘭舟一耳光,這一巴掌手勁極大,打的蘭舟向後仰了仰,捂著臉驚慌地看著順妃。
那嬤嬤冷冷道:“沒規矩的東西,沒看見是主子們在說話,你插|得是甚麼嘴?衝著犯上這一條,便是打死你也不為過!”
蘭舟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終於卻是不敢再開口了。
徐凊兒驚慌地看了她一眼,連忙道:“娘娘,嬪妾並無對娘娘的不敬之意,方才,方才只是...只是喝了些杯中物,這才失了體統,還望娘娘見諒。”
順妃抬手捋了捋袖口的蝴蝶玉墜,慢條斯理地道:“那照著美人這麼說,是本宮聽錯了,冤枉了你?”她見徐凊兒面色惶惶,滿意地一笑道:“中秋雖是個歡愉的日子,但也該有些節制,顧著些體面,杯中物雖能忘憂,但喝多了胡言亂語,那又成何體統?咱們皇家還要臉面不要,傳出去豈不是天下人的笑話?”聲音越往後越高,隱露森然之意。
徐凊兒慌手慌腳地跪了下來:“嬪妾是一時糊塗,還望娘娘繞了嬪妾這一遭吧!”
順妃用穿花戲珠絹子按了按眉心貼的金箔呵膠花鈿,淡淡地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徐凊兒:“罷了,你到底年幼,本宮就費心教你一回,你在這蓮舫榭上跪上一個時辰,好好反省一下,到底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她一抬手,身邊的嬤嬤立刻過來扶住,順妃步履端然地走了幾步,雲霞般的織錦輕柔地揚起,有意無意地拂過徐凊兒的面頰,更襯得她面無血色,唇下咬出讓人心驚的深深齒痕。
杜薇拉著綠玉在穠華院裡東翻西翻的磨蹭,直到拖無可拖才取了東西過去,晚上宮裡的路難行,一路上又耽擱了許久,才到的蓮舫榭,兩人藉著羊皮燈籠打下的燈火,遠遠地就看見了跪在玉階上的徐凊兒,以及一幫陪著的蘭舟,此時四周已是寂寂無人,兩人的身影看著倒是頗為蕭索。
綠玉心裡一急,加快腳步跑上去,口中低聲念道:“這是怎麼了?明明才沒離開多久?”
杜薇對這個結果心知肚明,一點都不在意,不過此時徐凊兒就在近前,她就是裝也得裝出一幅焦急擔憂的樣子,跟著綠玉就急急地跑了過去,綠玉已經俯下身,半跪在徐凊兒身邊,卻不敢直接問她,轉頭問一邊的蘭舟道:“這是怎麼了?你怎麼沒好好伺候主子?”
蘭舟捂著被打腫的半邊臉,委屈道:“是順妃娘娘,也不知是怎麼了,沒頭沒腦地就過來說了好些難聽話,又罰了一通,擺了好大的威風。”
綠玉聽到是順妃,也不知該如何開口了,表情一滯,隨即又皺著眉輕斥道:“你給我住口,這話也是你能說的?小心被別人聽了去,誰也救不了你<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她又把披風細細攏在徐凊兒身上,低聲勸慰道:“主子,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宮裡又有哪個人沒被罰過呢?等您得了寵,那便誰也不敢小瞧了去,如今不過是一時的磨難,忍忍也就過去了。”
她一邊伸手小心翼翼地把徐凊兒扶了起來,一邊覷著她的臉色,杜薇把手裡的手爐遞了過去;“娘娘,仔細手冷。”
徐凊兒羞惱氣恨的腿腳都站不住,一把奪過杜薇手裡的手爐,狠狠地摜在地上,鄰面細碎的銀絲炭翻滾出來,炭火四濺,很快又被夜風撩起,化成了飄飄忽忽的飛灰。她憤懣道:“什麼東西!原本一家子都是奴才的下賤種子,得了聖寵這才爬了高位,如今也都是三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