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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凊兒握著茶盞的手緊了幾分,聲音略微抬高:“昨兒就告知闔宮妃嬪要回皇宮了?那為何沒人告訴我?”
陳芷蘭故作詫異地道:“怎麼會?皇上可是吩咐了,各宮都要通知到了。”
徐凊兒心底一恨,轉頭對著杜薇罵道:“沒眼力見兒的奴才,還杵在那裡幹什麼,還不給陳美人倒茶!”
陳芷蘭起身理了理裙子,帶出些許花香,微微笑道:“不必了,我這就走。”她轉頭看了看杜薇,忽然捂嘴一笑道:“徐姐姐,你這個侍女,可很是了得呢。”
徐凊兒皺眉道:“整日跟個木人兒似的,哪裡了得了?”
陳芷蘭悠悠道:“前兒個皇上宿到我宮裡,跟我說‘當日徐美人身上的素羅褙子堪稱巧奪天工,她身邊的丫鬟當真是一雙巧手’,能得皇上一句贊,這可不是天大的本事嗎?”
杜薇見徐凊兒氣得指尖發白,忙忙跪下道:“美人說笑了,衣裳好不好看還得看穿的人如何了,再說了,奴婢不過一介宮女,皇上跟前連個影兒也沒有,如何能讓皇上記得?”
陳芷蘭不理她,轉頭對著徐凊兒道:“姐姐可知道祥嬪?”她若有似無地看了杜薇一眼,一臉欣羨地道:“祥嬪當初是寧妃身邊的宮婢,後來被聖上看中,這才一路做到嬪位<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哎,當真是極好的福氣。”說完就衝著徐凊兒和煦地笑笑,轉身走了。
宮重哪有閒心關心一個妃嬪身邊的侍婢?杜薇擰起眉頭,轉頭看著徐凊兒,正要開口說幾句,就見徐凊兒赤紅著雙目,一抬手掃掉了桌上的杯盤,又是嫉又是恨:“我倒是沒看出來,你竟有這等好本事,如今在我宮裡,倒真是屈了你了!”
陳芷蘭扶著丫鬟的手出了泰花閣的門,轉頭看了院上的牌匾一眼,輕蔑笑道:“泰華?這麼個沒腦子的蠢貨,也配用這麼個好名字?”
她身邊的宮女青玉緊著奉承道:“那是,徐美人怎麼能和您比?”
陳芷蘭耳邊的柳葉赤金耳環晃盪了幾下,一邊扶著丫鬟的手往回走,遣退了一干的下人,略帶得意道:“順妃想要懲治徐凊兒,我不過是添了一重助力,讓她徹底害了容貌罷了,就是出了事兒,也是順妃娘娘做下的,跟我又有甚麼干係呢?”
青玉諂笑道:“都是您給她近來用的膏藥里加的好料,她...”後半句在陳芷蘭凌厲的目光中硬是嚥了回去。
陳芷蘭扶了扶鬢邊叮咚作響的白玉銀鈴簪,淡淡道:“說話小心著些,這事兒跟我有什麼干係?”
青玉連忙補救道:“是是是,本來就跟咱們沒得干係。”
陳芷蘭嘆息道:“且瞧著吧,聽說聖上這次大發雷霆就是因著徐家二房,徐凊兒蹦躂不了幾天了。”她摘了花牆裡的木芙蓉給自己簪上,幽幽道:“徐姐姐可憐見兒的,等她進了冷宮,我會使人去探望的,若是不慎去了,我也會年年燒紙錢的。”她微微一笑,看著開得正盛的反抱萬壽菊:“畢竟姐妹一場,我怎麼著都要盡些心意。”
......
雖已是秋日,但正午的太陽還是烈烈地扎人眼,宮妃們抓著最後幾天遊園,手執著團扇,指點著池塘深處的殘荷,笑語晏晏。下人們也能借著福氣,時不時偷瞥幾眼小池深荷,錦鯉浮萍的美景。
杜薇也立在池塘旁,卻生不起半分欣賞的心思,她提著兩個幾乎半人高的木桶,東繞西繞地穿過池塘,要去閏井提水。徐美人命她穿過大半個行宮提井裡的水,只是因著她聽說閏井的水有潤澤肌膚的奇效,可惜洗了兩三天,也還是那麼一幅快爛光的皮子。
這地方人少,自然也沒人打理,一副荒草叢生的樣子,她才走到井邊放下桶,就覺著兩隻胳膊痠痛的抬不起來,但為著徐凊兒吩咐的差事,杜薇還是掛了水桶,搖著井軲把桶放了下去,粗糲的麻繩磨著手上的傷口,比才傷的時候還疼。
杜薇這傷已有了好幾天了,但因著白日裡活太重,晚上徐凊兒又逼著她上夜,所以一直不見好,如今磨破了外面白嫩嫩的肌膚,看得見裡面紅森森的肉,讓人瞧一眼就不敢再看。
她拎著水桶往上抬,半隻手浸在涼水裡,疼得低哼了聲,身子不由得晃了晃,桶裡的水差點潑出去,正巧有隻手從斜刺裡伸出來,穩穩地拖住她的手臂,語音略帶戲謔地道:“穩當著點,這點小活兒都做不了,仔細你家主子把你送人。”
杜薇站直了腰,先福身道謝,然後才道:“九殿下,又遇著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