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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媽媽的手一緊,驚道:“郡主,您可不能胡來啊!”接著又苦口婆心地勸道:“您是中山王府的嫡出女兒,只要生下孩子,誰也越不過您去,而且咱們殿下也是個有大能耐的,日後指不定有天大的福氣等著您呢,何必計較這一時的長短?再說了,妾室不過是個物件,今兒寵這個明兒寵那個,您當看開些,您才是府裡的正房,犯得著和她計較們嗎?”
其實她很是不懂自家郡主到底怎麼了,明明徐老夫人在她出門子前都叮囑過要她心寬容人,偏她一進門就緊著打發這些通房妾室,手段狠辣,好似有多大的仇一般。而且再說了,在她看來六殿下也不是那等貪花好色之人,人也俊美儒雅,風度翩翩,比京裡的浪蕩子不知好多少倍。他和自家郡主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怎麼徐凝兒就是不肯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呢?
今兒個要自家夫婿去西山採梅,明兒又要拉著人去秦淮遊湖,有時候興頭上來了又異想天開地讓殿下陪她撫琴作曲,殿下開始倒也算容了她的性子,可後來忙的事兒多,自然只能敷衍了事,這時候徐凝兒就會萬分哀怨,顫著聲兒氣虛著嗓子說話惹人煩,好像恨不得告訴天下人她受了委屈。
在家裡的時候,徐凝兒性子雖有些驕縱跋扈,但卻沒這麼不識大體,怎麼成個親,她就好似變了個人?
媽媽心裡萬分費解,不過卻只敢在心裡疑著,並不敢表露出來。
徐凝兒也覺著自己和宮留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因著對他的喜愛,所以要求就萬般高了起來,也盼著他能向自己對他那樣——也用一片真心來對待自己,可惜這世上的事兒不如意十之□□,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啞著嗓子抬頭道:“他原來也有幾個通房,前幾日被我打發的時候也沒見他說什麼,只是這個琬茵卻跟他的心頭肉一般,稍微有點不對了他就趕來護著,連碰也不准我碰一下,旁的人也就罷了,可這個賤|人是萬萬不能留的。”
琬茵對宮留善來說並非只是侍妾,而是另有別的用處,所以他難免多維護些,但也沒她說的那麼誇張。
那媽媽想了想,覺得六殿下對琬茵還真是與別個兒不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問道:“那依著您的意思是...?”
徐凝兒抹乾了眼淚,塗了蔻丹的指甲在大紅團葵花桌布上留下幾道痕跡,咬著下唇陰沉道:“再過幾日就是除夕,皇上要在宮裡設宴,到時候許多重臣和王孫貴戚都要去的,若是她在那時候兒出了差錯兒,讓他跌了面子,那他就是再想護著那賤|人也是不能夠了,到時候怎麼處置她...還不是由著我說了算?”
可在貴人們扎堆兒讓自己夫婿丟臉,這樣就是好事兒了?媽媽看了徐凝兒一眼,目光在觸及到她陰戾的面容時,把要說的話又硬是嚥了回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
杜薇將雙手圈住宮留玉,從後往前扣住玉帶,又細心掛好玉鉤金麒麟等配飾,最後幫他細心撫平襟前袖口的褶皺,這才起身道:“已經準備妥當了,您打算什麼時候去宮裡?”
宮留玉提了曳撒走了幾步,在立身鏡前照了照,一邊抱怨道:“每年除夕都非要把人弄到宮裡去參加那什麼勞什子除夕宴,可年年都是一樣的人一樣的菜色,我都快吃絮了,在哪裡吃不得,非得把人叫到宮裡來。”
杜薇見他頭冠有些歪,踮起腳來幫他正了正,一邊勸慰道:“到底是一家子骨肉情分呢,皇家親情淡薄,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回,當然要趁著除夕好好地聚聚。”說著又嘆氣道:“您好歹手足骨肉都在,不像奴婢,孤零零就剩一個人。”
宮留玉嗤道:“那幾個算什麼手足兄弟,只怕心裡都恨不得其他人早早死了,留下他一個繼承國祚,還有所謂的骨肉,除了老大,皇上也沒把誰當做骨肉,不過是君臣而已。”他說著一手帶著她的腰到自己懷裡:“你怎麼能是一個人呢?不是有我疼你。”
杜薇從他懷裡退了幾步,然後看了看金更漏道:“時候差不多了,您該動身了。”
宮留玉嘆氣道:“也不知今兒個能不能早些回來。”他一轉頭看著杜薇:“你同我一道去吧。”
杜薇訝異道:“這是家宴呢。”
宮留玉道:“這有什麼,家宴帶家人的也不少,再說了...”他仰唇笑道:“你不在,我心裡總惦著,老想著回來,還不如時時把你帶在身邊呢。”
他最近說情話越發信手拈來,神態自若,杜薇招架不住,轉身去換衣服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