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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威沉吟不語,李琦繼續道:“就算不說她,咱們說殿下那邊,看今日情形,殿下怕是也知道當年的事兒了,他難道不知這事兒的嚴重,為何不向皇上道明原委,還日日把她留在身邊,甚至還不惜為了她來威逼您?他這般千辛萬苦地給杜薇抬身份,總不會只給她一個妾室的身份吧?”她眼底帶了些感嘆:“只怕杜薇堂妹是有大福氣呢,您這般跟她過不去,便是跟殿下過不去,何苦結下這麼個仇家?”
她見李威神色若有所動,再接再厲道:“再說皇上這邊,如今大皇子新喪,儲位空懸,江南這般要處,皇上卻獨獨派了他來,這不是器重是什麼?若是殿下日後能登了大寶,杜薇堂妹的正室之位是跑不了的,到時候咱們李家豈不是風光煊赫,誰還敢提那些積年舊事?”她抬手奉了一杯茶,恭敬又堅決道:“您不能老是念著舊事,有些事兒也該有個盡處了,依女兒看,這次便是絕好的機會,若是能解決了,咱們家日後也是一片坦途。”
若是杜薇在這裡,定要她這番話擊節讚歎一番,條理分明又頗有遠見,處處合情合理,竟連皇上的心思都能揣摩到一二,堪為女中諸葛了。
李威聽的若有所思,不過這麼多年的恨意也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他沉吟了片刻,疲憊地嘆口氣:“為父再想想,你先下去吧。”李琦點了點頭,正要退下,就聽李威突然道:“你姑母...她不是要見嗎,她在郊外青山寺裡,你去準備著吧。”
李琦心裡一喜,心知這事兒已經有門了,便按耐住欣喜,對著他行了一禮,轉身出門準備了。
......
杜薇和宮留玉剛進了宅子,就聽門外有人來報,說是李家大小姐趕來了,杜薇稍有詫異,宮留玉卻若有所思,命人把她迎了進來。
李琦進來之後倒也沒有多做寒暄,直截了當地道出了來意,杜薇自然欣喜,宮留玉這時候體諒她的心情,便握了她的手:“現在時候不到,許多事兒沒有安排妥當,等到時候我陪你去。”
杜薇低聲應了,轉身跟李琦上了馬車,一路行到了郊外,明明是多年期盼,等站在寺門前卻生出絲遲疑來,站在門口猶疑不前,對著身後的李琦低聲問道:“娘她...這些年過的可好?”
李琦倒有些理解她這種近鄉情怯的心思,點頭道:“你在的時候我已是出了門子,但姑母我卻著實照管了一陣子,姑母她心思有些重,身子倒還硬朗。”
杜薇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抬步進了寺門。她沿著南方的遊廊拐到了一處幽幽的齋舍,淡淡的檀香味道漫了出來,一溜細風從門縫中鑽了進去,將門縫開的敞開,木魚敲擊的聲音漏了出來。
她探頭去看,就見一個穿著素藍緇衣的身影坐在那裡,她眼底一酸,抬手遮眼道:“娘...”
李氏身子一僵,這一聲在夢裡千迴百轉,卻讓她遲遲不敢回頭,杜薇有些焦急,上前一步又低低叫了一聲,李氏這才回過頭來,盯著她喃喃道:“囡囡?”
杜薇握住她的手,嘴唇顫了幾下,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李氏急切地重複一遍:“囡囡?”
杜薇用力點點頭:“娘,是我,我回來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李氏抬手摸了摸她的臉:“你怎麼回來了?是杜家也搬到宣城來了?可是杜家待你不好?”她說著忽又流淚道:“定是這樣了,娘這些年孑然一身,能送去的銀兩物件不多,杜家想必也看顧不到。”
杜薇心裡大恨,李氏這些年訊息閉塞,杜家便瞞著她的訊息,仍舊讓她偷偷地送銀兩財物過去,她現在真是恨殺人的心都有了。
李氏又想到什麼一般,急急地搡她:“你快走,你舅父要你的命呢,這地不可多待。”說著就拉著她往外走了幾步,嘴裡喃喃道:“這寺裡都是我當初陪嫁的下人,想來不會多嘴,你連夜離開,千萬不能讓他知曉。”
杜薇反拉住她,有幾分哭笑不得:“娘,我沒事...我來是李國公默許了的。”她攙著她慢慢坐下,把這些年的經歷一點一點都跟她道了出來,儘管她把好些事兒都輕描淡寫,但這麼多年這麼多事兒依舊講到了入夜。
李氏仍像小時候一樣把她攬在懷裡,聽了那段過往兩人都是良久無語她深嘆一口氣:“沒想到杜家二房竟是這等無德之輩,是娘看走眼了。”
杜薇靜靜地道:“杜老太爺還是好的,只是他常臥病在床,也無力看顧我。”
李氏笑了笑,撫摸她的鬢髮,眼眶微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