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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後能交託給他家國天下這幅擔子,那朕倒也放得下心來了。”
若說方才群臣還有懷疑,那這次基本可以確信了,這話一石激起千層浪,底下人反應不一,杜薇下意識地去看宮留善的反應,見他右手晃了晃,青玉酒盞裡的酒潑灑出來些許,不過還是強自按捺住了。
不過即便他不便說話,旁的人跟他一派的自然也有搶著說出來的,就見鄭國公李年乾咳了一聲,慢慢笑道:“說起來皇上的幾個皇子都是大有作為,別的不說,單說六殿下,就在這次巴蜀地動之事中出了不少力,在工部的表現也可圈可點,皇上聖明賢達,眾位皇子也是驚才絕豔,實是我大周之福啊!”
李年是當初嘉貴妃的兄長,嘉貴妃是宮留善的生母,他是宮留善的舅舅,自然得向著他說話,這話明著是歌功頌德,其實則是提醒宮重不能偏頗,宮留善這些年也是出了力的。
宮重淡淡道:“老六自然也是好的,不過...國之儲君卻只能有一個,總要有所取捨才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這話完全是挑明瞭說,底下人一下子炸開了鍋,還是李年先道:“皇上,此事千萬要慎重啊,九殿下德行雖重,但生母出身卻低,況且他既不是嫡出,也非眾皇子中最長者,立儲之事事關國脈,還請皇上三思啊!”
這些年宮留玉漸得信重,已經很少有人敢拿他母妃說事了,他面色一沉,不過同樣這事兒他自己也不好開口,幸好立即有人反駁道:“鄭國公慎言,殿下生母已故,又是後宮宮妃,逝者為尊,不可輕言。”他深吸一口氣道:“我朝高祖亦非□□嫡出,也非最年長者,但高祖皇帝德行深厚,才智雙絕,這才得了祖皇帝的賞識,可見嫡庶長幼並非立儲的絕對條件,當以人品才幹作為考量。”
李年立刻反擊道:“你敢妄言祖皇帝,簡直放肆!”
幫著宮留玉說話那人立刻反擊道:“我不過是感念祖皇帝知人善用,才有了大周朝這一片大好河山,哪裡說得上妄言了?”
兩人針鋒相對了幾句,宮重目光掃過面色各異的眾人,緩緩道:“都別爭了。”他面色帶了些沉痛道:“老大新喪,朕也失了唯一的嫡子,既然剩下的都是後宮宮妃所出,哪有嫡庶之分?其他人不可妄言。”這便是警告眾人不要那嫡出庶出說事兒,他又不悅冷哼道:“鄭國公既然覺得老九不合適,那依你看誰才合適?”
若是平時,李年必然毫不猶豫地答宮留善,但如今見宮重已經沉了臉色,便也白了臉不敢應聲了。
宮重繼續道:“後宮和朝堂之事素無瓜葛,豈能隨意妄言?”
這下子所有人都低頭不說話了,突然一聲輕語從妃嬪的席座上傳來:“皇上,既然提到後宮,妾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杜薇聽這一聲兒,微露詫異之色,發出聲音的竟然是許久微露面的端貴妃,就見她目光盈盈地看著宮重,後者沉吟了片刻,還是道:“你說。”
端貴妃起了身,溫婉笑道:“今日這事兒說難也不難,既然都覺得九殿下處處都好,只是在出身上欠了些,那便尋一個無子位分高的宮妃將他過繼過去,這事兒不就不麻煩了?”
杜薇聽得先是一愣,隨即又明白過來,宮留玉生母早逝,她說要過繼給位分高又無子的妃嬪,單論身份來看,後宮上下沒有能高的過她的,宮留玉想過繼也只能選她,這人倒真是會撿現成的便宜,眼見著宮重想立宮留玉為太子,便做個順水人情,若這事兒真的成了,她以後就是正兒八經的太后。
不光是她,底下人也漸漸反應過來,這事兒本來還只能算是朝堂的立儲風波,現在看來後宮有人也想進來參合一腳,這熱鬧可就大了。
杜薇低頭去看宮留玉,見他垂著睫毛,面色波瀾不興,倒也猜測不出他是個什麼意思。
這個變數宮重也始料未及,怔了一下才微微皺眉:“過繼之事暫且不急,也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做好的事兒,你先退下吧。”
宮重沒把話說死,說明這事兒還是有希望的,她應了聲退下,衝著面色鐵青的順妃微微一笑。
宮重見眾人都各自歸位,這才緩了神色道:“今日之事,確實是朕操之過急了,但有過要罰,有功要賞,不能寒了功臣的心。”他轉向宮留玉,揚聲道:“老九這次處理巴蜀流民一事,有夾輔之勳,十命可受,既然如此,朕也不好薄待了你,便封你為安王,賜全副親王儀仗,你要戒驕戒躁,日後更為謙和自省,再立功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