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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敬過去的時候也沒跟賈代儒打聲招呼,就自個站在外面看,結果一看就想要跳腳,上頭賈代善照本宣科,下頭也是各自有各自的事情。有的在下面打瞌睡,有的在那邊扔紙條交頭接耳,有的不知道拿了什麼書,在下面偷偷摸摸地看,角落裡面的,直接在暗中打鬧了起來。
賈敬看得臉上肌肉都扭曲了,實在是忍無可忍,直接走了進去,跟賈代善打了聲招呼,然後問了這些學生上學的時間,還有大致的進度,就開始一個個地問話。
賈敬兩榜進士出身,這裡面可是半點水分都沒有,甚至難度還會比尋常的書香之家出來的子弟高一點,因為天然的,那些閱卷官出身文官之家,對勳貴的子弟難免有一些偏見,即便是這般,賈敬卻是二甲的進士,翰林院的庶吉士,人家可以說賈敬別的不行,就是不能說賈敬學問不行。
賈敬在那裡一個一個地考校,結果到頭來發現,一整個屋子的學生,很多人連三百千都背不下來,詩經什麼的背得結結巴巴,而且還老是串詞,前一句是北邙,後面一句就到了子衿,賈敬的臉色已經是紅了又紫,紫得發黑,到最後,已經是鐵青色了。
到頭來,家學裡頭能把蒙學的幾本書都能背下來,稍微知道一點其中的典故意思的已經算是不錯的了,進度快一點的也不過是在讀四書,而且很顯然,學得也不怎麼樣。
賈赦看著一邊老態盡顯,有些尷尬的賈代儒,真的很想對他說,你把家學管成現在這個樣子,趁早給老子滾蛋,但是,他這麼多年來的修養還是讓他抑制住了這樣的想法,何況,賈代儒不僅是族中的長輩,也曾教導過他幾日詩書,因此他咬了咬牙,最終拂袖而去。
賈代儒心裡那叫一個戰戰兢兢,賈代儒在賈家代字輩裡頭排行第六,代字輩裡頭讀書的人其實不少,行四的賈代修身上同樣是有功名的,他們算不是嫡系出身,賈代儒考上秀才之後,便屢試不第,他找上了賈代善,才算是得了家學的差事,每年公中給家學供給不少錢糧,賈代儒每年從中淨得百兩銀子是不成問題的,平常家中的米麵什麼的,更是幾乎都是從家學裡頭出,自家幾乎不用花錢另買。
只是賈代儒一家子都不擅長經濟,雖說也買了一些田地,但是出息不多,賈代儒之前為兒子科考,娶妻,還由治病都花了不少錢,因此,若是丟了家學這門好差事,只怕一家子雖說不至於要去喝西北風,卻也要過得捉襟見肘了,起碼他孫子賈瑞這會兒時不時要生一場小病,他兒媳婦之前難產而亡,家裡還得給賈瑞養著乳母,這裡頭的花銷,可都不是什麼小數字。
想到多少年沒管過家學的賈敬居然親自跑過來考校學生,賈代儒心裡頭就是一陣不自在,老實說,賈代儒對家學的情況也是知道一些的,只是,他也懶得多管,賈代儒的兒子賈孜自幼好學,十多歲就中了童生,不到二十就中了秀才,賈代儒對兒子期許很深,指望著兒子能夠科舉出仕,叫他也能在賈家揚眉吐氣。
結果臨近鄉試,賈孜卻是染上了風寒,一開始也沒注意,他想著喝點薑湯出點汗,就收拾東西準備回金陵參加鄉試,哪知道,最後卻是小病拖成了大病,賈代儒當時求著史氏想要給賈孜請個太醫,結果史氏一推三五六,等到賈代儒求到寧國府頭上去的時候,賈孜已經是病入膏肓,就算是太醫來了,也是不中用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為此,賈代儒對賈家不是沒有怨恨的,他每每在學堂裡頭教導著一幫學子,看著那些比自個兒子小不了幾歲的子弟,一個個活潑頑皮的樣子,心中就忍不住生出一些惡意來,我那勤奮好學,天資出眾的兒子死了,你們這幫蠢貨卻活得好好的,這是什麼道理,因此,對下面那些孩子是越來越不上心,也不怎麼多管。
先生既然對下面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下面的孩子自然也是膽子越來越大,賈代儒雖說也會佈置一些功課,但是一來他年紀不小了,精力不足,二來也是懶得看,對佈置下去的功課也是瞄上一眼,敷衍了事,沒了這些壓力,學裡面甚至連個考試什麼的也沒有,下面那些半大的小子能有多少自制力,不公然逃課就算是不錯的了!當然,不逃課的原因可能還是衝著學裡免費的飯食點心,而不是賈代儒的什麼權威。
賈敬那邊鐵青著臉回了府,越想心裡越氣,他幼時在家學的時候,賈代儒還是個挺嚴厲挺負責的先生,到了如今卻變成了這副德性,這叫賈敬簡直是無法理解。
賈敬將事情跟賈代化一說,賈代化眉頭就是直接豎了起來,然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