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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對師侄們嚴厲,其實最是愛護。不過,等王穎初一講冰河仙尊到訪,客居聽松舍,他師兄竟把秦小景這時不時要抽的派去待客,沈長鈞立刻筷子一扔,便向羅預峰頂的聽松捨去。
冰河仙尊與沈長鈞一照面,秦小景就很有眼色的遠遠退開,倒不是她今天反應特別快,而是原本站不遠處的仲棠轉身先出門,可見他們不適合留在這裡。那兩位一會面,也顧不上他們在不在退不退開的事,一個站著一個半躺著,眼神裡霜刃冰刀,手裡卻什麼也沒動。
沈長鈞背後是無應山,是玄門,雖玄門並不必太顧忌冰河仙尊,但卻也沒必要因他與冰河仙尊的舊怨而有什麼損傷:“嶽冰河……冰河仙尊真是演得一手好戲。”
當年冰河仙尊還只是仙君,斬修為下界,正好遇上沈長鈞,便化名嶽冰河跟沈長鈞一路同行,沒過多長日子兩人就稱兄道弟相交甚篤。那時候,不論是冰河仙尊,還是沈長鈞,都是出乎真心,沒利益牽的陌生人,彼此之間相談甚歡,又有一路殺怪一路談笑,交情漸深厚起來是很自然的事。然後兩人遇上散財天師,沈長鈞得散財天師傳下劍道,而嶽冰河,則漸與散財天師之間有了那麼一絲曖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彼時,一個於自己有恩,一個於自己是知交好友,這兩人走到一起,沈長鈞還頗樂見其成,實在是兩人也很相襯。那時嶽冰河豈是後來面目,更不是如今這幅樣子,散財天師口中曾讚譽過的那“如山能立如海能容,如松風肅肅,如皎月朗然”說得便是他。只是都當他是月明風清的皎然人物,卻不想眨眼間就作負心人,負心也就罷,散財天師至多傷懷一二,修道之人情之一字本就沒有多少執著,是以也不算什麼。
但負心薄倖還將舊情人賣得一乾二淨,最後置舊情人與死境就很算什麼,甚至,沈長鈞還認定冰河仙尊手上屬於散財天師的血,至今都還沒有洗乾淨。這樣一個人,說他是人渣敗類,都是對人渣敗類的汙辱。
當年的事,雖有隱情,但散財天師的死確實和冰河仙尊干係頗深,是以冰河仙尊從不否認,甚至放出話去不許真法界提散財天師的有關的一切:“也只有長鈞才從來頂著一張真面目示人,世人多演得一手好戲,她……亦然。”
擱多年前,這話就能讓沈長鈞跟冰河仙尊打起來,不過千餘載過去,故人且已轉世投生,又何必再跟舊仇牽不清。仇要報,卻不是不量力去報,千餘年都等了,何懼再等千餘年,算賬不論早晚,能算清的都不是壞賬:“又如何,她至少演一世到死,你縱使演戲也不過演個半道中阻。”
雞湯少女說了,能從生到死一如既往,哪怕是演的,也跟真的沒區別,至於那半真半假還不能一條路到黑的,都該燒死。
冰河仙尊現在處於“我不跟你計較”的狀態,而沈長鈞則處於“早晚弄死你”的期待中,一個是這麼多年都等了,再等多些年也等得,一個是這麼多年都沒把老子怎麼樣,估計以後也不會怎麼樣,於是倆人眼下倒也相安無事,雖說要彼此看對方都眼裡冒火星。
如今對董秋韶,沈長鈞是想著護她一世如意,願修道引她入通天大道,願小兒女便縱著她護著她小兒女一世,便叫她一世安平作小兒女。也是從前散財天師曾講過,若不曾入道,一世生老病死作個凡人,倒也挺好。不過,冰河仙尊一提董秋韶,沈長鈞就知這人不會容散財天師的轉世那樣安安穩穩下去。
“你欲何為?”
“看她如何而已。”她要真能如何,再斬了她而已。
“嶽冰河,你欠她。”
“本尊欠債,從不講個還字。”冰河仙尊坦然一笑,一張“我就是這麼欠,不成你揍我呀”的欠揍臉。
送茶進來,秦小景就正好看了滿眼,真想扔了茶盤上去替小師叔揍得冰河仙尊滿臉開花!
“不勞你還,也不必你惦記,她這一世,欲如何便如何,是生老病死,或是大道通天,都與你無干。”沈長鈞猶記得散財天師與冰河仙尊曖昧時的種種,如今董秋韶卻是個痴於情的,要再痴纏上,董秋韶這一世無論為凡為仙都要如意不起來。
卻見冰河仙尊忽開顏,笑聲清朗入松林,如冷禪寺的木香一般,容易令人發幽思:“當年道你對她有心,你還不認,如今這般營營汲汲為她,恰如從前,只不知她是否領會得到?”
秦小景:握爪,小師叔果然有個舊情人!艾瑪,前世今生,愛怨痴纏什麼的,好激盪人心吶,就連她這無關的人,都想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