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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財天師之所以稱散財天師,自然是個豪闊得足令世人稱奇的,一落地踩上潔白沙灘,秦景就不住低頭細細打量閃爍著銀光的細膩白沙。只見東昇的紅日將緋紅輕染,銀沙也帶出一點少女美夢般的粉芒,秦景忍不住蹲下求榮起一捧銀沙,為囊中羞澀秦景曾悉心留意過比較常見,又值錢的東西,這銀沙就是其中之一。
放眼望去,整個海島的沙灘都是在朝陽下染上輕粉的銀沙,秦景就忍不住心懷激盪,一夜脫貧致富奔小康吶,她激動得叫林半山看,林半山蹲下端詳片刻,鎮定淡然地撒手站起身道:“靈沙而已,不值什麼。”
秦景頓時仰望土豪,靈沙每千斤就值一枚上品靈石,一枚上品靈石值萬枚下品靈石,秦景這樣的窮光蛋真心覺得這裡已經是很大一筆財富,林半山居然輕描淡寫得很:“不過為什麼這麼多靈沙在此,防禦法陣還是耗盡了靈力而容我們透過,靈沙不是一樣含靈力嗎,不是說可以煉出上品靈石來嗎?”
“天然防禦陣法並非以尋常靈石運轉,如玄門護山大陣,除消耗靈石同時還需消耗九海丹砂、百頁辰石等靈礦鍛鍊而成的轉星珠。至於這海島上的陣法,據傳需海靈珠來消耗,至於海靈珠已絕跡千年,加之這裡無人維護,消耗盡倒也合情理。”千年前,海靈珠是散財天師獨家煉製,只有當事人知道煉製法門,傳是以海底晶魄輔以另八種礦石煉製。自從散財天師出事,海靈珠自也再不復得見,如今也只有天師的舊友們手裡還有那麼一枚兩枚作紀念的。
這裡兩人在邊闖散財天師洞府,邊講古,卻不知在離他們距離也許遠,但剎那便可及的地方,他們的行動引來多麼大的反應。
“秉冰河仙尊,您置於下界的海靈禁制已被觸動。”童子當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畢竟千年前的事,有人做起來雖然一點不留手,卻很羞於提及。
童子的到來及言語,一開始並未使在松下慢慢悠悠聽女仙妙手撫琴的冰河仙尊有任何觸動,但過片刻,冰河仙尊卻睜開他那雙漆黑如暗夜深壑般的眼,遙看向遠處。又是片刻,女仙不知為何,手指輕輕一顫,接連幾個音失調,冰河仙尊看也不看那女仙一眼,只對童子說:“季玉,替本尊送仙子出門<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女仙不敢吱聲,跟在叫季玉的童子身後迅速離去,冰河仙尊又衝一直立在一旁捧著香爐的白衣童子動動手指,那童子上前躬身:“仙尊。”
“伯讓,你去走一趟,不管是何人,都替本尊碾死了事。那處地方能毀掉便毀乾淨,若不能,也不可叫任何人得去。記住,若是個男修便罷,若是個女修得那處,費再多時間也要將女修斬殺,務必魂飛魄散不留任何。”冰河仙尊語氣裡淡淡有一絲冷意,卻很淺,若不細琢磨只覺得溫若暖風拂面,柔似軟柳纏身。
“是,仙尊。”沒有什麼屬下必效死,必不負所托,只有遵命而已。
“去挑點趁手的,別打雁不成反叫雁啄眼。”伯讓退下,冰河仙尊又重閉上眼,然後想起千餘年前,那藍衣女修獨立潮頭的風情,嘴角勾起笑,又迅速如春山吹皺水般無痕散去,“仲棠。”
“仙尊。”
“去將藏書樓裡的畫像燒燬。”
“仙尊?”如果不是冰河仙尊的命令太出乎於仲棠意料,仲棠絕對不會多這麼一句嘴,千餘年來,那捲畫像被珍而重之置於藏書閣,日日叫人小心伺候,隔那麼一段時間總要拿出來看看。不想,今日冰河仙尊居然叫他去把畫像燒燬,仲棠很擔心他上一刻燒燬,下一刻就要倒大黴。
“去。”
“是,仙尊。”
待到所有人退去,松林間再無一人時,冰河仙尊又睜開眼,松林深處亦有一株殊蘭花樹,正四季不分地綻放花朵,滿樹壓枝的串串潔白倒似故人裙腰上的雪白菱花結,垂長長絲絛,掛一串雪白新鮮的花朵。千餘年前,那人衝誰都俏生生的笑,淳和得如同這世間盡是真善美。
若無意外,此處當有一段佳話,卻偏沒有佳話,只有不可言傳不可書寫斑斑假惡醜。
若無意外,很多人都願意小心翼翼維護著這份淳和,這分俏也不爭風流的真美,只是這世上事多變便是因有意外二字存在。
若無意外,縱便有意外,也不當是那樣結果,如今細思,其中有許多環節都巧得若大道巧設,上天安排。冰河仙尊雖也知手沾鮮血汙垢洗也洗不清,但同時也知,自己與許多人,只怕都作了大道棋子,而那藍衣白絛的……恐怕早晚有一日,比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