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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柏橋耷拉著腦袋不敢說話。
話說,京城寧侯府的小侯爺,向來是無法無天的典範,小時候那些勳貴家,沒少把他當反面教材來使喚,就算現在成了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典型,在同輩人心中,他也是個十足十的霸道人。
這會兒小霸王心甘情願地在紅塵面前露出可憐巴巴的模樣,可不就是重視她這個朋友。
紅塵一看也就笑了。
羅娘和小嚴她們幾個的怒氣同樣平復了好些,也沒那麼憤憤不平了,本來小嚴都打算隨便給薛柏橋一碗陳茶了事,省得他不像話給自家主子找麻煩,這會兒也端了上好的茶水過來。
薛柏橋一點兒都不知道自己有可能遭遇的對待,偷偷摸摸瞧著紅塵,欲言又止。
“行了,人家都堵在門口兒,難道我還能不去看看?”
紅塵不去看也不行,外頭郡主府的侍衛已經出了手,白張氏被抓住,關押起來。
她一個老太太跑到郡主府門前又哭又嚎,還惹得好多不怕事,只知道看熱鬧的京城閒人圍觀,要是侍衛再不出手,那絕對屬於失職,讓萬歲知道,罰俸祿還算輕的,真被打一頓板子,他們都沒地方喊冤。
紅塵慢條斯理地喝完茶水,吃了些點心,才慢吞吞地起身換了身衣服,叫上薛柏橋去見那個白張氏。
白張氏和上一次見面相比,更顯蒼老,老色發黑,頭髮卻蒼白了一大片,臉上的皺紋也多了。
她本來長得不錯,要不然也不能讓白父一心一意捧在手心裡對待這麼多年,但現在一看,到彷彿比當日見的白父,還要衰老,要知道,她本要小個五六歲,相貌也不顯老的。
侍衛直接把人按在門房旁邊的空地上,讓人跪著,拿繩子捆住手腳,弄得白張氏頭髮凌亂,惶恐無措,哪怕抬頭看見紅塵,也沒敢像當初在郭家屯一般大吵大鬧。
薛柏橋皺了皺眉,冷笑:“你算幸運了,知道給郡主看門的都是些什麼人嗎?那是大內侍衛,在宮裡也能帶刀,碰上敢衝撞郡主府的,直接砍了你都沒人管。”
白張氏渾身哆嗦。
薛柏橋這話卻是半點兒不錯,一般的郡主到是不可能得到這種侍衛,但紅塵不同,皇后娘娘親自從皇帝那兒請了旨,專門給她安排了一批侍衛。
這些侍衛當真是進宮都可以隨身攜帶兵刃的那種,家世清白,忠心耿耿,而且多為大家族的子弟,性情高傲,碰到冒然衝撞的傢伙,直接砍了絕對不帶眨眼的。
白張氏這般冒失,還能活著見到紅塵,也只能說她看起來實在是沒多大的威脅。
紅塵也懶得和這麼一個人廢話。
“我說過了,你兒子的病,我治不了,你要是不信,只管去找別的靈師便是。”
白張氏眼眶發紅,神情絕望,她渾渾噩噩地來到郡主府門前,被那些凶神惡煞的侍衛抓住,整個人就懵了,也對救活兒子的事兒,沒多大的希望。
可是,她已經來了。
即便嚇得手足無措,白張氏依舊磕磕絆絆地哭求:“郡主娘娘,您發發慈悲,救救我兒!”
紅塵頓時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白張氏嚇得更厲害,連忙高聲道:“我真的到處問了,問了好些人,姚恆,還有胡公子,都是我兒的同窗,還有其他人,我甚至去問了先生,嗚嗚嗚,他們都說我兒品學兼優,是個好孩子,是個好孩子,沒有做任何惡事啊!”
她哭得嘶聲裂肺。
“我兒真的很好,他讀書上進,心地也好,仁善的很,我聽他們說,他還私底下存下銀子,接濟了好些孤寡之人,甚至只要有餘力,就願意幫襯那些貧寒人家,還會教導那些農戶家的孩子們讀書呢,天底下哪個讀書人,願意和泥腿子那般親近。”
這一刻,她甚至希望自己的兒子犯過錯,知道是什麼錯,她好歹還有一點兒希望,求得苦主原諒,給兒子一線生機,但誰都說她兒子沒什麼不好的,這,這又去哪兒找一個錯處,讓自家兒子認下。
紅塵一愣,這不可能!
要是連這種很明顯的東西都能看錯,紅塵覺得自己可以老老實實把靈師的招牌砸了,省得丟人現眼。
再說她見過那個白懷信,別看表面上面相還算好,額頭寬大,鼻樑很高,國字臉,方方正正,一臉憨厚溫和,但眼角眉梢都隱含刻薄,就算她是半吊子都看得出,明顯是個表裡不一的人物。
“算了,看在薛柏橋的份上。”
紅塵皺了皺眉頭,她閒事管的已經夠多,趕緊撕擼清楚才好,沒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