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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黑桃a》半個月前上映, 因為同期沒什麼能打的,票房順利進入當月前三,對於五六年前的徐氏,這個成績完全不值一提, 但這幾年被嘉運壓著打, 月票房前三的片子,已經足夠高層開香檳慶祝。
鐘鳴生的名氣也隨之更上一層樓, 據說有大佬出八百萬挖角, 但他不為所動,繼續在徐氏馬不停蹄開工。
宋禹只在裡面露了幾秒鐘的臉, 鏡頭還遠, 自然沒有半點水花,依舊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小武師。
徐氏雖然日薄西山, 每年也還是會拍至少十幾部片子, 周家班開工的日子, 比不上早年,但暫時也還不缺活幹, 《火燒紅蓮寺》殺青三天,宋禹就跟著師兄們進入周家米做武指的新劇組,這是一部沒什麼大明星的小成本電影, 劇本稀爛,工期只有二十天。
這次他也沒有角色, 依舊是做替身和龍套, 每天不是跳車跳樓就是在跳車跳樓的路上。
他身手漂亮, 敢打敢衝,作為一個龍虎武師,成長十分迅速, 被用的機率自然越來越多。
這部戲還未拍完,他已經將之前的欠款全部還清,開始著手存點錢,爭取早些從劏房裡搬出去。
他和周家班的兄弟們,也再沒出過什麼問題。
只是他到底沒能逃過武師生涯的一大坎——受傷。
在武行裡,誰沒受傷那就等同於武師生涯不完整,大傢伙還特意為宋禹的處女傷慶祝了一場。
當然,也是因為他受傷並不算嚴重,只是挫傷和小腿輕微骨裂,休養半個多月基本就能復工,但也上了夾板窩在劏房,行動相當不便。
“家俊,你別忙了,我這點傷不影響爬上床。”
原本就窄小的劏房,因為多了個人高馬大的林家俊,就更顯得狹小。宋禹坐在床下的椅子,看著對方將一張單人涼蓆鋪在地上,又抬手從上鋪拿下被子和枕頭麻利鋪好,忍不住開口。
他在醫院住了幾天,今日才出院,家俊送他到家後,很快又拿著一張涼蓆去而復返,開始在他小小的房間門忙活。
家俊淡聲道:“還是當心為好,不要爬上爬下,這幾天別出門,我要開工的話,就讓舅父給你送飯。”說著先到什麼似的,“你是不是還有髒衣服?”
宋禹坐在凳子上,望著他不說話。
家俊沒等到他回答,轉過頭朝人看去,見到對方正笑盈盈看著自己。
距離《火燒紅蓮寺》殺青已經過去一個多月,原本的光頭長成了毛寸。家俊看著他,不知怎的想到了獼猴桃。
不過哪有獼猴桃,生了那樣一張臉。
他輕咳一聲:“作咩?”
宋禹雙手枕頭靠在旁邊櫃子,笑嘻嘻道:“家俊,你說你怎麼就不是個女仔,我在香江無親無故的。你要是女仔,嫁給我做老婆幾好?”
家俊面無表情望著他,深灰色的眸子,冷得如浮著一層碎冰,好在因為熟識多時,早已不會覺得這張冰山臉嚇人。
但被他這樣看著不說話,宋禹還是有點心虛,欲蓋彌彰摸摸鼻子,道:“我開玩笑的啊!”
家俊站起身,一言不發朝他走過去。
斗室不過幾平米,他身高腿長,只一步就到宋禹跟前。
高大的身軀,立在高低床外。
坐在床下宋禹,昂頭看向他,只覺被一股壓迫力十足的陰影籠罩。
家俊單手搭在床架上,微微俯身對上他的眼睛,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因為冷峻的長相,這笑意便看起來也有些喜怒莫測的陰冷。
他雙目定定望著宋禹,半晌不說話。
青年帶著荷爾蒙的溫熱氣息撲面而來,宋禹望著對方那雙深邃的灰眸,忽然就有些心如擂鼓,他輕咳一聲,訕訕笑道:“家俊,你不會生氣了吧?我就是覺得你很照顧我,說的一句玩笑話。”
家俊終於挪開目光,慢悠悠直起身,放在床架子上的手拿下來。
手中赫然多了兩件衣服,他淡聲問:“這是髒衣服吧?”
宋禹點頭。
家俊沒說什麼,只折身往洗手間門走去,兩步走到門口,又轉過身冷冷看向靠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上下打量對方一眼,輕笑一聲:“毛都沒長齊,就想娶老婆呢?”
說完,便進了衛生間門。
宋禹微微一愣。
畢竟是活了兩世的人,被個二十歲的傢伙這麼取笑,那他可不幹了。
他單腳跳起來,挪到衛生間門門口,靠在門框,看向正在給自己搓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