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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氣氛和顧牧走時似乎沒有不同,但只要稍微敏感些的人就能發現那外鬆內緊的氛圍。
清安和顧牧在宮門口分開了,清安被直接請去了慈寧宮,顧牧則被領去了養心殿。
去了養心殿,也沒能第一時間見到景帝,而是被領到了後面的暖閣裡,暖閣內以明黃、深棕、墨藍三色為主,搭配著滿室油亮的深色檀木傢俱,顯得厚重大氣,肅穆非常。
一溜十個小太監和小宮女排成兩列,見到何保引著顧牧進來,一群人整齊無聲地跪了下來。
“這是……”顧牧挑眉看向何保。
何保笑道,“皇上有吩咐,請您就在此處沐浴更衣,慢慢來,不用著急,好好休息休息,待皇上處理完奏摺,再召見您!”
都這麼說了,顧牧還有什麼話可說,他雖然始終待在馬車裡,但畢竟條件所限,除非是住進城裡,否則洗浴時別想了,況且他還有傷在身,天氣又冷,他一路走來,連擦身都撈不到,早覺得自己髒得不能看了,能洗個澡再去見景帝當然正和他意。
他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這種安排,不過轉念一想,又迴轉身,衝跪著的這群人揚了揚下巴,“行了,給我弄點吃的,這些人留下,那些宮女讓她們出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老子可是有主的人,讓這群宮女伺候著沐浴算怎麼回事?——顧牧的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這句話!
何保簡直無語,小爺唉,你風流名聲都傳了多少年了,還在乎這一時一刻的清白?
不過,何保心裡雖然腹誹,面上卻絲毫不敢怠慢,反而笑得臉上溝壑深深,都透出點諂媚了——雖然說這位小爺早已形同過繼,但畢竟不是真的過繼了,只要皇上心裡後悔了,那是分分鐘就能重新迴歸皇室,如今看皇上連自個那從沒有被第二人使用過的暖池都大方地給他用,得,還有什麼可說的,敬著唄,反正比敬著當年的太子還要恭敬就對了!
何保衝著那群宮女揮了揮手,讓人退了出去——這位小爺不好惹,他的心上人,雜家照樣得罪不起,還是小心謹慎點為好。
顧牧不去猜何保的心思,進了暖閣浴室,圍著那偌大的白玉池轉了兩圈,被裡面的熱氣差點燻了眼,隨後三下五除二地退了衣物,撲通一聲跳了進去。
趕了十幾天路,被暴風雪又堵了好幾天,雖然眼下並不是放鬆心情的時候,顧牧還是長出了一口氣,整個僵硬的腰背被熱氣蒸得一陣痠軟,胸前的傷疤也微微發癢,新長出的肉芽彷彿一隻只軟綿綿的小手,撓在胸腹上,真是鑽心地癢。
顧牧卻彷彿完全沒感覺似的,閉著眼,坐在池壁旁,不一會兒,兩個小太監就抬著一方兩尺長寬的木桌進來,這木桌造得如同縮小的木船,放在水中,飄飄蕩蕩,卻也十分平穩,船底放著一盤冷盤,一葷一素兩道熱菜,兩碟鹹甜點心,一碗碧綠的粥,兩枚金色的柑橘,盤碗碟都不大,剛剛好放滿船底。
顧牧瞭了一眼,不滿地揚聲道,“何總管你給我拎壺酒,嘴裡都淡出鳥來了……”
一語未畢,門外踏進來一雙明黃緞面的長靴,一道冷冷的充滿威儀的聲音響起,“傷成這樣,還敢喝酒?”
景帝面無表情地進了暖閣,不悅的目光直接放到顧牧赤、裸的胸膛上,那盤踞著一條巨大的醜陋的蜈蚣,最是觸目驚心,彷彿是要將人從中劈開一般,那血紅的顏色,翻開的皮肉,凹凸不平的傷疤,無不展示著它的主人曾經遭遇的兇險至極的境況!
景帝閉了閉眼,差一點,就差一點,他這個虧欠良多的兒子就要折在江南那群貪得無厭的蛀蟲手中!
“我執行任務近百,有半數都會受點傷,命懸一線的險境也遇到過好幾次,以前也沒見你心疼,如今做出這副模樣,太怪異了,你看我頭皮都麻了……”
顧牧看見景帝難得流露出來的表情,嗤笑一聲,揚著臉嘲弄地道。
“你是在怨恨朕?”
景帝皺著眉頭問,雙目一瞬不瞬地看著顧牧。
顧牧聳了聳肩膀,長若寒劍的眉毛微微一揚,雙目一凝,坦然無懼地回視過去,那一瞬間,與景帝的神情竟驚人地重合了,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就絕對不會懷疑兩人的血緣關係。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那樣的安排對那時的我而言,也不失為一條活路,怨恨談不上,只不過,我這麼多年為朝廷做的,總能抵消這活命之恩了吧?我的婚姻,總算能自主了吧?若是您還有那麼一點點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