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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顧牧等人起來後,簡單地收拾了一番,給老漢夫婦留了十兩銀子,一袋冷凍的牛肉,又將連夜燉出來的肉塊和大骨頭舀出來,將每條狗都喂得飽飽的,這才啟程上路。
清安照舊和顧牧同車,她撥了撥火盆裡明明滅滅的炭火,“昨晚大約是最後一批刺客了,一過通州,基本就是京畿地帶,勢力都在皇上的掌控中,南華那邊的人膽子再大,也不敢在皇上眼皮底下殺人吧?”
顧牧搖頭道,“按常理是這麼說,但不可大意,咱們是人,怎能明白那些牲口的想法?且等他們探明白城裡那夥人的身份再說。”
清安短促地笑了一聲,“顧長風可是從來都胸有成竹的,想不到也有被逼出粗話的一天。”
“整整十三路刺客,還有幾路流匪埋伏,他們也真看得起我。況且,鷹衛的身份一般不允許暴露,我這一暴露,回京後還不知道要面臨什麼,卸職受刑都算是輕的,這群混蛋壞了我的好事,我還不能急?”
顧牧不怎麼放在心上,他已經下定了決心,那麼眼前這點困難就不算什麼了,倒是——“你回京有什麼打算呢?你貿然離開皇覺寺,只怕皇上和太后都知道了。”
清安聽顧牧問這個問題,下意識地眨了眨眼睛,顧牧見狀微微眯眼,相識這麼久,他自認對清安是知之甚深,通常她無意識地做出這樣近乎討好的動作後,都意味著她接下來的話即使是真話,也是有所隱瞞的。
接下來,果然不出他所料。
“……我覺得舅舅應該知道我回來找你。”清安抿嘴笑,又有些羞澀,又有些得意地道,“我舅舅這麼久沒派人出來捉我回去,我估摸著,他大約是預設我們的事情了。回去我就跟他說,你說定要做上門女婿的,嗯,不過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顧牧似笑非笑地睇著她,雙眸盪漾著難以言述的柔情,在幽暗的車廂裡彷彿醇酒般醉人,低沉悅耳的嗓音更是沁人心脾,“安兒——此次回京,我們的親事怕是不會很順,計劃趕不上變化,舒王和誠王交鋒,誠王在南華州損失了自己最重要的臂膀實力大減,京裡的局勢更復雜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不過我可以向你發誓,一切困難我都會解決,只希望你對我抱有信心,別被一時的阻礙或者……我曾經犯的錯事而對我失望。”
顧牧沒有說,他們的親事,本來已經十拿九穩了,否則父皇不會預設安兒千里南下來尋他,大秦就算對女孩兒的要求比其他國家寬鬆,但畢竟男尊女卑是數千年的傳統,女兒家做到這一步,基本已經名聲盡毀,若他和安兒的婚事不能成,安兒只怕是再也不會有好的姻緣和幸福的未來,父皇那麼疼安兒,怎麼會放任這樣的錯誤發生?
可是,可是誰能想到,安兒會有那麼個要命的批命呢?對於有野心的人而言,興許會欣喜若狂,比如誠王,恨不能立時將安兒拴到身邊,好證明自己是上天挑中的鳳命匹配之人,對於顧牧來說,卻是啼笑皆非——這樣的好事,對他來說,來得太遲,卻又不應該到來。
在他野心勃勃的時候,他沒有遇到安兒,一心想靠著自己的力量掙回屬於自己卻被強行剝奪的東西,而當他遇到安兒後,野心漸漸被融化,他覺得,入贅古家也沒什麼不好,放棄迴歸皇家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他就是喜歡這個小姑娘,從來沒有那麼渴望過擁有,可在這個時候,卻峰迴路轉,他居然就有了天命在身畔!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但他卻不可能去利用安兒,解決身份問題是當務之急,等解決了,他再一五一十地向安兒坦白,安兒是個明理的,想必不會怪他吧?
顧牧腦中轉著自己都不大確信的主意,望著清安那張脫俗的冰雪面龐,那雙波瀾不驚的清澈眼眸,心底越發覺得虛——安兒的脾氣,似乎不是很好……
“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了,你有幾種面目我沒見過?風流,輕佻,浪蕩,跋扈,不學無術,惹是生非——”
她每多說一個詞兒,顧牧的臉色就更黑一分——厚著臉皮來說,他比她還大了將近十歲,隔尋常人家幾乎就是兩輩人了,在她心裡就算不落個成熟穩重行為靠譜的印象,也不能這麼慘不忍睹吧?
卻聽得清安繼續慢悠悠地道,“基本上,你之前犯的大錯小錯,我就大人大量,既往不咎了,只是,醜話說在前頭,那些原則性的錯誤呢……”
顧牧抬起一隻手,黑著臉打斷她,鬱悶地道,“我知道女人最在乎什麼,對於女人來說,什麼是原則性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