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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那彷彿顧承泰一旦否認,就切斷以往所有情分的眼神,讓顧承泰心中一顫。
顧承泰第一次覺得,他以往心疼這個老兒子命運坎坷,過於縱容溺愛,似乎做錯了——聖人捧著,他寵著,老太君溺著,顧狩讓著,終究還是把這孩子養壞了,這樣的鐵石心腸,冷血自私,哪怕表面上再像顧家人,再像他,骨子裡,依然屬於那高高在上、雲遮霧繞的天家!
“你想做什麼?老祖宗臨終都放不下你,你,你何不放寬心,好好過日子?”顧承泰嘆口氣,皺眉道。
“不是我想做什麼,從我接手了老頭給我的勢力後,我就已經卷進去了。”顧牧哼笑一聲,隨手拿起桌上的一疊紙張擺了擺,目光中滿是戲謔,“不過,我這個命硬的什麼事都沒做更沒剋死誰,那幾個好好待在宮裡的倒按捺不住了,手上沾的人命陰私可不少!我自然不會主動招惹誰,給顧家惹麻煩,顧家說到底不過是一個伯,京城裡一抓一大把,能抗得過誰?只是,我不招惹人,也要對方不招惹我才行,既然伸出爪子了,自然只有剁掉才能殺雞儆猴!”
顧承泰聽了顧牧對皇室的明嘲暗諷,竟然覺得無言以對。
……
時光如水,因為太后剛剛病癒,宮裡過了個沒滋沒味的中秋宴,就輪到清安搬家了。
也不知怎麼回事,清安的人緣突然好了不少,景蘊軒一天到晚人來人往,除了安貴妃親自來了一趟景蘊軒,給她送上臨別禮物外,其他原本極少打交道的嬪妃們也紛紛送來了禮物,各個貴重精巧,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很快就給清安本就多得數不清的行李又添了一層貴重,而這還是其中七成的行禮已經送回定國侯府的情況下。
宮裡唯一的永寧公主也給送上了一方親手繡的帕子,以她和清安生疏的關係,臨別居然會送親手做的禮物,也足夠讓清安吃驚了。
慈寧宮裡,天沒亮就燈火通明,偌大的慈寧宮,靜得針落有聲,太后不顧勸阻,熬得眼角下垂,親手給清安收拾了一個首飾匣子出來,眼底的哀傷卻驅之不散——終究沒法阻止孫女迴歸家族,而那個家族已經六親斷絕,嬌養的孫女甫一回去就要撐起門戶,叫她怎麼捨得?
這一分別,看似只從宮裡搬到定國侯府,以後清安還照樣可以進宮陪伴太后,太后卻第二次深深地體會到了分離的痛苦,當年送女兒出宮,再回首女兒已燈盡油枯,而這次,送外孫女出宮,太后卻同樣升起一種世事無常、天命難違的悲愴心情。
清安穿著一身秋香色常服,寬大的袖口層疊遞增,飄逸柔婉,給她纖瘦的身形平添了幾分少女的嬌柔,裹著一襲湖藍披風,站在仲秋的初晨裡,亭亭玉立。
“孫女兒這就出宮了,請皇祖母多多保重。”
清安跪伏在地上,抽泣得說不下去,那嬤嬤和董嬤嬤心疼地看著她,然而並沒有用,慈寧宮的殿門依然關得緊緊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臺階上,萬姑姑抱著一個首飾匣子,低聲恭敬地道,“太后不忍離別,就不見郡主了,只是囑咐郡主日後有空,總要常來看看太后,這是太后找出來的年輕時候用的首飾,權當給郡主一個念想,望郡主在宮外也平平安安的。”
清安面上垂淚,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慈寧宮,走到如今,竟是沒有回頭的路了。
慈寧宮側殿的窗後,一身玄色常服的景帝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遠遠地看著清安逶迤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
清安出宮之事,他本是不同意的,若不是顧牧那裡出了岔子,他也不會改變主意,還惹惱了太后。
這丫頭他當自己的女兒一般養大,正經對端寧和永寧都不及對她上心,小時候還哄著她叫過自己父皇,待長大後,被一些有心人提醒了,才改了口,也不過三四年,擱他的心意,封她一個公主也不是捨不得。
“你說,朕做的對不對?”景帝惆悵地問了一聲,他身後的魏保低頭,一聲也不敢吭。
顧牧那臭小子只看表面,便大肆指責他,卻不知道安兒的身份真正重要,他不是不疼她,只是不能再讓東宮的算計再發生一次,寧可放她出宮,減少和諸皇子的接觸才是最恰當的行為。
既然無意讓清安嫁入皇家,顧牧這小子自然也不行!
等清安回到了古家,有古家那些人在她耳邊唸叨招贅,她即便現在不明白,總也會動心的,安兒畢竟是個心軟的孩子,只是,對不住這對小兒女了。
“朕當年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