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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邊疆,元帥府。
薛元帥大馬金刀地坐在太師椅中,拆開了新送來的密信,那雙沉默精明、飽經風霜的眼睛,快速地閱覽過,消瘦凌厲的臉上顯見得柔和了一些。
他年過四旬,一生無兒無女,為的就是繼承元帥的遺志,牢牢守住大秦的邊疆,等著下一代小主子出世,長大,延續古家的忠烈和輝煌!
而如今,他終於看到了一線希望。
他沉吟了片刻,將密信團在粗糲的手中使勁揉了揉,再展開便化成了一片粉末,隨後取了毛筆,飛快地寫下幾行字,待晾乾後塞進信封。
皇上未必不知道他和古家的來往,西北軍中的探子有明有暗,那放在明面上的無疑便是皇上用來監督他同時也保護他的,而暗處的,他並不用費心思去探查,他守衛的,是大秦的江山,是元帥拿命換來的太平盛世,身後更沒有牽扯不清的私利和勢力,沒有一絲一毫的私心,但凡皇上這些年沒變得昏庸,就不會拿他怎麼樣<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就算他和古家書信往來又如何?古家如今,可只剩一個花骨朵一樣的小閨女,身負高貴的血統,卻父母雙亡,若是皇上連這個閨女都容不下,將來又有什麼臉去見元帥?
只是如今,他的心也不禁波動了起來,早聽說過元帥這遺腹女不凡,但她膽大到摻和進皇家的奪嫡之爭中,卻是令他意想不到,偏偏那些個老夥計如今對她心服口服,竟一副全憑她做主的意思,這萬一有個差池……
……
京城,定國侯府。
清安已經半個月沒見顧牧了。
三日前,邊疆傳來八百里加急情報,草原上出現了一場瘟疫,蔓延速度極快,牛羊死了大半,情況十分惡劣,赫蠍人無以為生計,已經開始騷動,有小股騎兵開始試探往邊城進攻,薛大元帥已經開始調兵遣將,以應對極有可能發生的一場大惡戰!
自景帝登基以來,這不是第一次和赫蠍的摩擦,也不會是最後一次,而景帝從來都是強硬派,即使是當初大秦的戰神隕落,赫蠍和大燕大周趁虛而入,景帝也沒有後退一步,而是以傾國之力,打退了敵人的進犯!
如今的大秦,正是國力鼎盛的時候,更沒有退縮的道理了。
便是連朝中的那些大臣們也知道這個道理,什麼主戰派主和派一概沒有,大家爭論的唯一的焦點就是,派誰押運糧草?
“郡主,顧公子求見!”
晴空在門外猶豫了一會,還是鼓起勇氣前來稟報。
埋在公文堆裡的清安抬起了頭,神情冷冷淡淡,眸光沉鬱,言簡意賅地道,“不見!”
她雖然沒有歇斯底里,沒有大發雷霆,但不代表她對顧牧的隱瞞一事就全無芥蒂事實上,她現在之所以還這麼平靜,完全是用無數的公務來分散消耗了自己的精力,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此刻會是什麼狀況。
她對顧牧由好奇到上心,由崇敬而至心悅,倘若這一切都建立在欺瞞的基礎上,她甚至不敢確定,自己的感情是否也只是虛幻。
憑良心說,她第一次看到蕭珫時,可曾心動?
沒有。
她至今想起顧牧可能遇害早逝,都心痛得不能自已,可萬一這只是虛假的呢?也許前世的五皇子,也正是透過這一次事故,而擺脫了顧牧這層枷鎖般的身份,迴歸他一個皇子應有的正途,那她所有的心痛和付出的感情又算什麼?
她分不清心底混亂的感情是不甘是自嘲還是什麼,總而言之,在她沒理清前,她一點也不想看到這個人。
顧牧被拒絕了也不稀奇,雖然有點黯然,但,比起清安決絕地跟他分開,已經是一個很好的結局了,起碼錶明,清安只是暫時不想理他,而不是下定決心拋棄他,他有點慶幸,無論到了什麼時候,自家的小姑娘都沒有放棄自己的意思。
可這般的選擇,讓他也更愧疚了。
顧牧唉聲嘆氣地回了安信伯府——雖說他的身份就差一層薄紙就戳破了,但畢竟還是沒破,他的家自然也是安信伯府,這一點,就連景帝也沒法反駁<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事實上,景帝為了讓顧牧平穩地恢復身份,已經操碎了心,誰讓他們一開始做得太不留後路,將真正屬於五皇子的身份和臉留給了顧牧,而眾所周知的五皇子卻頂著一張易容後的臉,如此一來,要想恢復顧牧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