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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意思?要判刑的話,能不能明白點呢?
顧牧默默地瞅著清安,直到明白清安不可能再妥協,不由得自嘲地一笑,生平第一次細細地回顧自己的人生前二十多年,這樣的回顧和反思,細嚼慢嚥的,卻也不枯燥。
“安兒,我並不是有意瞞你,只是覺得,既然……蕭珫是我註定要丟棄的身份,那不如一開始就將它從我的骨血裡剝離開,這樣,當有一天我失去的時候,才不至於過分痛苦。我從五歲開始就被父皇送到鷹衛上一任首領身邊,學習做一名合格的鷹衛,我沒有任何特權,和他們一樣經受殘酷的訓練,和他們一樣執行九死一生的任務,走到今天,我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歷經千難萬險,血山屍海中淌出來的,我是這一代最優秀的鷹衛,所以我才能成為首領,才能服眾,倘若我做不到,自然還有另一個人來代替我。
顧牧這個身份,從一出生,就是為我準備的,當然,也不一定是我,還有六弟,七弟,只是他們幸運,到底母妃護得住他們,所以,在我五歲那年,敲定了我。我們出生得晚,爭儲希望渺茫,自然有另一條路走,可是,這條路是他們給我們劃定的,在我們還懵懂的時候,沒有人問一聲,我們願不願意,難道出生晚幾年,我們就活該被人決定自己的命運?我卻是不服!”
“所以,你一開始就沒打算做什麼閒雲野鶴般的閒王,而是暗中積蓄力量——你也在覬覦那個位子?”清安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殊不知,她心裡已經被這一番話給打擊懵了——那些她已經強行壓入記憶深處的回憶,如同煮沸的水一般,又咕嘟咕嘟地翻了上來,那從十三歲後分叉的前世的命運裡,五皇子在顧牧去世後,可還好好地活著,連五皇子妃白若薇都囂張地、明目張膽地將她陷入了死地<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那前世去世的到底是顧牧,還是某個替身?或者說,活著的那個,還是正主嗎?
清安忽然覺得,本來很清明的腦子徹底亂了。
“生而為皇家子,我們天然地擁有更進一步的優勢,又憑什麼剝奪我們的野望?所謂的早產,身子差,性子淡泊,不過是別人給我套上的枷鎖,難道還要我傻乎乎去認可別人的束縛?有一度,我是憎恨皇家的,偏偏我又受制於皇家,並無半點自己的力量,連太子那般被皇上忌憚,還悄無聲息地在前朝後宮埋了人手,我卻是絲毫動彈不得,在鷹衛裡我至高無上,可除了鷹衛我一無所有,所以我便用盡手段,將鷹衛這個殺器握在了自己手裡,也不算一無所獲,甭管怎麼說,一開始,我想要的,只是‘公平’二字,但既然別人不肯給,我便只有自己去拿了,野心便是這麼燒起來的。
我和你,在你十三歲前,幾乎沒有交集,因為那之前,我還在鷹衛裡掙扎,在生和死之間徘徊,每多活一天,都是天幸,哪有精力關注其他?好不容易成為鷹衛首領,將這支人馬真正收復,我心裡其實特別痛快,特別志得意滿,就算是需要扮回蕭珫這個身份,心情也好得不得了,自然就有閒心去關注旁的風景。然後我知曉你給了蕭瑒一個巨大的難堪,差點沒掀了蕭瑒的半邊臂膀,我那會兒,可真是幸災樂禍極了,對你更是十分好奇,大約,我對你的心動,就是從這一抹好奇開始的。
其實我比太后更早知道安和公主母女倆打的主意,我那時候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白若薇的身份虛高,雖是公主之女,但父族沒有實權,娶了她,也能讓其他兄弟放心,給我爭取更多的時間,但我沒想到白若薇居然真有這個膽子,一邊謀算五皇子妃的位置,一邊跟蕭瑒勾搭,我那時候,真的挺感謝你的,也忍不住想了解你,有蕭瑒前車之鑑,你顯然對皇子們都十分警惕,所以我便換了個身份去接近你,往後的事情,你差不多就都知道了。
除了隱瞞了我雙重身份外,我沒有再隱瞞別的,更不曾騙過你。”
清安的表情怔怔的,顧牧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心裡越發沒底,說是沒欺騙清安,但他心裡終究還是虛得很,憑良心說,若是換成他自己,被心上人隱瞞了這等重要事實,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就算沒做過傷害心上人的事又怎麼樣?隱瞞本身就是一種傷害!
但,換成他站在施害者的角度上,他卻不得不熱切盼望著清安能夠輕拿輕放,他願意清安發怒,生氣,甚至打他罵他都行,就是別選擇離開他——此時此刻,他就彷彿是站在大堂前的犯人,等待著或上天堂或下地獄的審判。
清安的腦子裡卻在走馬觀花地回憶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