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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郭建儀離開的方向,半晌,忽然雙手捂住臉,俯身彎腰下去,應懷真不知她是怎麼了,才要跑出去……忽然間驚雷疾風之中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聲。
應懷真猛然止步,耳邊聽著應含煙的大哭聲音,雙手死死地抓著胸口衣裳,身子一晃,順著那薔薇架便緩緩地坐在地上。
水把頭髮都打溼了,流海兒上滴滴答答,像是個水簾子,應懷真捂著眼睛,眼中*辣地,熱淚滾滾湧出來。
應懷真當然知道應含煙是怎麼回事,她甚至早知道如今這件事的結局。
早在應含煙求她去叫郭建儀的時候她就知道:不會成事的。
不然上回郭建儀把她單獨留在花園裡,為何卻並沒回來接?以他那樣謹慎小心的人,怎麼會去而不返?
應懷真曾問過給應蘭風傳信的小丫頭,說起那日小舅爺的事,小丫頭說:“小舅爺在花園門口兒就攔著我,叫我去給二爺二奶奶送信兒,他自個兒就回花園去了,說是不能留姑娘一個人在那兒乾等。”
多半是郭建儀要回來的時候,看見應含煙在,所以才特意地避開了……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曾幾何時,她又何嘗不也是這樣別有心思的痴人,心心念念地惦記著的……卻是個對自己完全無意的冷心絕情的。
所以此刻應含煙的心情,應懷真亦感同身受<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方才她看著亭子裡的情形,眼前浮現的,卻是前世的自己,那些痴傻眷戀,一點一滴,本以為全都淡忘了的,連想也不會去想,可仍是被這一幕勾了出來,那顆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湧動,撕心裂肺,痛不可擋。
只因原本那些刻骨銘心地貪戀,都因為最後那一場給絞得粉碎,還是被他親手撕碎的所有。
原來當時有多麼自以為是地深愛,後面就有多真多狠的傷害。
聽著遠處那隱隱地哭聲,喚醒昔日的噩夢似的,讓應懷真情難自禁,竟也隨之淚如泉湧,又怕不留神哭出聲兒來會給人聽見,便忙又掩住口罷了。
正在默默垂淚,忽然間有人道:“你在這兒……是做什麼?”
應懷真吃了一驚,猛然抬起頭來看去,淚眼朦朧中,隱約看到一個白衣飄飄之人,手撐著傘站在眼前,一時看不清臉容。
應懷真抬手擦去眼中的淚,終於看清他的臉……並不是昔日噩夢裡的幻影,或者只沉浮於她記憶中的那個人,而是——真真正正地凌絕本尊。
一剎那,應懷真身心都冷徹了,她正是心碎悔恨的時候,偏偏那個令她心碎悔恨的人正好兒出現跟前,這莫非就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應懷真看著凌絕,滿心裡不能言語。
而凌絕亦是吃了一驚,他看著她淚痕狼藉的臉,唇上的傷,溼透了的頭髮跟衣裳,那裙襬上還沾著被雨打溼了的薔薇的枯葉子。
凌絕皺了皺眉,又打量了會兒應懷真的眉眼,忽地恍然大悟,蹙眉說道:“是你?怎麼你竟比上回更髒了許多!還弄得這樣狼狽?”
應懷真聽了這句,又是愣住。
凌絕斜睨著她看了會兒,看她呆呆的小模樣,忽然哼道:“罷了,小丫頭而已……”說話間,便撐著傘走到應懷真的身邊,卻只是站定了,居高臨下地掃著她,咳嗽了聲,道:“快些起來,我送你回去。”
應懷真仰頭望著他的臉,心中又冷又疼,掙扎了兩下,才終於按著柱子爬起身來。
凌絕見她起的艱難,垂著的左手一動,似是想扶,然而看她身上溼透,正猶豫間,應懷真已經站起身來,凌絕便又咳嗽了聲,把左手拳起來,背在身後去了。
應懷真站起身來,垂著頭仍是一言不發。
凌絕道:“走吧?怎麼總是呆呆愣愣的。”說話間,略往她身邊挪了一小步,把傘往她頭頂移了移,目光微垂,看著她淋的如一隻小山雀兒般,不由嘴角一挑,想笑卻又板住臉,邁步往前要走。
忽地聽應懷真輕聲喚道:“凌絕。”
凌絕一呆,疑心自己聽錯了,便低頭去看應懷真,應懷真抬手,用盡全身的力氣他腰間狠狠一推。
凌絕猝不及防,站立不穩往後一晃,身子重重地撞在薔薇枝子上,頭頂的薔薇花架本就吸足了雨水,經如此一震,頓時嘩啦啦地似下了一場急雨,雨水劈頭蓋臉地打下來,凌絕的傘因歪跌在旁邊,頓時整個人被雨澆了個正著,如突然之間洗了個冷水浴,從裡到外透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