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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懷真想不到,今生竟然在這種情形下跟熙王照面。
——熙王爺趙永慕,自然就是將來的新帝,也是最終阻斷了應蘭風仕途,一紙詔書叫整個應氏派系大廈傾覆之人。
敏麗陪應懷真入了香房,見她有些兒神不守舍,便不放心,應懷真只得打起精神來,笑說:“本是我來陪姐姐跟伯母的,如今竟叫你來陪我了?你快些去,不要在這裡耽擱,不然我也一來不得清靜歇息,二來更於心不安的。”說著,便笑著把敏麗往外推。
敏麗也有些擔心母親,畢竟不能只叫熙王陪著,又見有內侍在此,便叮囑說:“那你自在歇會兒,若有什麼不妥,就讓他們去叫我。”
應懷真答應了,敏麗便出門去了。
敏麗退了後,應懷真只得進了內室,打量著這房間收拾的果然乾淨清雅,倒也不覺得如何不自在,她便到榻上坐了,手拄著旁邊的小桌,仔仔細細在腦中回想有關熙王的事。
不料所得居然極為有限,除了有一次曾照面過,其他據應懷真想來,這熙王原本竟是個無聲無息、沒什麼印象之人,只是在最後那場鉅變中,他的名字才驀地橫空出世似的……被她牢牢記住了。
然而倘若熙王真的是個默默無聞的尋常之人,又怎麼會歷經太子倒臺,肅王謀反等事,最後卻給他平平坦坦地登上皇位了呢?
而那一次的相見,也並不尋常,因為應懷真跟熙王的那次照面,是在宮內。
那次應蘭風帶她入宮,皇帝見了她,又是格外高興,特意叫她同座用膳。
正談笑中,忽然外面內監來報說:“熙王爺進宮請安來了。”
皇帝淡淡地說了聲宣,應懷真抬頭看去,就見一個清俊風雅的年青人緩步踱了進來,上前躬身行禮,姿態倒是極好的。
然而她只是看了那麼一眼而已,當時的熙王對她而言,還不如面前那一盤新鮮的菜色更吸引人。
耳畔隱隱約約倒是聽了幾句話,如今搜腸刮肚地回想,只模糊記得皇帝曾問他關於熙王妃之事,而熙王道:“她的身子虛……近來越發欠安,便不曾進宮……”而後皇帝也沒說什麼,只叫好生調養保重,如此之類。
應懷真思忖了半天,又想給前生的自己幾個耳刮子:能別忙著吃東西麼?豎起耳朵仔細聽聽這些說話該多好呢?不至於現在一團兒空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但當時怎能想到呢,這個看似很不起眼兒、也並不如何受皇帝寵愛的熙王,最後竟會是坐上九五至尊皇位的那個?
正想著,內監放輕了腳步進來,躬身問道:“湯水備好了,請二小/姐慢用。”
應懷真正也有些想的頭疼,便接了,吹了吹,嚐了一口,覺著味道清淡,倒也可以入口,便慢慢地喝了。
一碗湯藥喝過之後,不知不覺身上就有些倦意。
那內監在旁看著,見她有些睏倦,便輕聲又道:“二小/姐可去那榻上歇息片刻,被褥都是嶄新的,王爺還沒進來睡過呢。”
應懷真答了聲,卻並不動,畢竟這是熙王休憩之地,進來暫歇已是破例,怎麼好再大喇喇地去躺了睡呢?
那內監見她手拄著桌子,微微閉了眼睛有些打盹兒之意,便悄悄把藥碗端了起來,又看應懷真,見她漸漸地地趴在了桌上,竟是睡了過去。
內監便不再做聲,只輕手輕腳地便又出來,把碗交給小內侍拿走,自己便站在門口。
片刻,就見熙王搖搖擺擺而來,到了門邊,便問道:“人可還在?”
內監點頭道:“方才喝了藥,有些睡著了。”
熙王應了聲,又思忖著自言自語道:“不知好些了不曾?”
內監見他是個要進去的光景,便把門輕輕推開,熙王果然邁步進了室內,才走一步,又回頭道:“開著門便是。”
熙王轉到裡屋,一眼便看到應懷真坐在榻邊兒上,歪著身子趴在桌上睡著呢。
他微微一怔,走近了幾步,望著應懷真閉眸熟睡,長睫動也不動的光景,靜默片刻,便緩緩伸手探過去。
修長的手指往前,將要碰到應懷真的臉頰之時,忽然一停,熙王打量著她的眉眼神情,半晌,才低低地笑說:“我忽然記起來……你究竟是有些像是誰了……”
一夢沉酣,應懷真醒來之時,卻見自個兒正歪倒在榻上睡著,慌得忙爬起來,正有些不知所措,轉頭卻敏麗正在小桌對面兒坐著。
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