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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懷真低著頭,百般不情願,郭建儀見她磨磨蹭蹭不肯,不由氣道:“方才說了,若是不放心,我便討了你如何?”
應懷真見他又提這話,忙擺手笑說:“不用不用,早上老太君還說你眼光高,可以隨意的挑揀,我可不想給挑揀……”
郭建儀才要說話,應懷真又嘆了口氣,道:“我的手臂能動,並沒有折了,就不用看了好不好呢?”
郭建儀並不理會她的祈求之意,只冷冷地道:“也好,我去叫你母親來,讓她給你看是正經<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應懷真忙拽住他的衣袖,苦笑說:“好好好,小表舅……當我什麼也沒說。”
說著,不免叫郭建儀回過身去,她自己掙扎著把外面的男裝脫了下來,放在一邊,又把套著的棉衣也脫了,才露出裡頭的中衣,低頭一看,猛然見袖子上果然也殷著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郭建儀聞聲不免回頭,見她只穿著小衣,低頭正看手臂,就顧不上別的,忙也看過來,見衣袖雖然完好,只是這血從何來?必然是因為有傷。輕輕擼起袖子往上,果然也是一大片的青紫,有兩處破了皮兒,滲著血。
郭建儀見她不知為何,竟把自個兒弄得遍體鱗傷,觸目驚心,心中更是又氣又痛,比傷在自己身上更忍不得。
半晌,只壓著氣,點頭嘆說:“你這一跤是怎麼摔得?難不成是從屋頂上掉下來了?”
應懷真想了想,答道:“也差不多……”
郭建儀冷冷地看著她,目光大不似平常。
應懷真也知道畢竟瞞不過他,就把方才跟應玉出去,遇到歹人,凌絕相救、李霍打架、熙王相送等事兒簡略同他說了一遍。
郭建儀耳聽著,趁機已經幫她看了看手臂,應懷真又是疼得嘶嘶亂哼。
郭建儀便含恨帶疼惜地說:“你還叫呢?虧得沒有折了骨頭,若骨頭有事,也不只是現在這份疼了,還不疼的你暈過去?”
應懷真見他只是訓斥自己,知道他是好意,倒不覺著什麼,忽地又想起一事,就問道:“小表舅你怎麼在這兒?玉兒說是去你們府裡了,你可不會說漏嘴了罷?”
郭建儀哼道:“我因昨兒沒得空過來,因此今日想來看看,誰知才進門,門上的小廝就說你們去了我家,我聽說你是跟玉兒作伴,以玉兒那個性子,必然弄鬼……因此入內見了老太太等,只說我並不從家裡來因此不知道,哪裡會那麼笨就把你們說破了呢。”
應懷真便笑起來,道:“小表舅,你果然是個人精兒。”
郭建儀見她額頭兀自帶汗,身上又各處受傷,明明是極悽慘的,卻偏又笑了起來,這模樣真是又可憐,又可恨,又叫人心疼,便道:“叫人說你什麼好?本該狠打兩下長記性,只已經是這模樣了,再打還不……唉……”
應懷真見他無奈又磨牙的模樣,知他是關切之心,便只陪笑。
郭建儀把藥膏取來,便給她上了藥。自始至終十分地溫存小心,應懷真若是呼痛,他便會停手,時而替她輕輕吹一吹。
應懷真凝神看著他動作,也並無起初的窘迫了,心軟了十分,呆了半晌,忽然問道:“小表舅,你到底為什麼對我這樣好?”
郭建儀手勢一停,把最後腿上的傷塗好了,便道:“這有什麼為什麼?”
應懷真想起前世的種種情形,一瞬黯然,道:“我只覺著我是個天生就討人厭的……不管是你,還是……總之除了爹跟娘是真心疼我,其他的人,大概都是不喜歡我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郭建儀皺起眉來,復抬頭看她,眼神裡幾分凌厲,道:“怎麼忽然說出這話來?莫非……是誰說過討厭你或為難你了不成?”
應懷真心道:“前世就是如此,佩哥哥跟凌絕就對我深惡痛絕,而你……雖然不曾說什麼,我也是知道你心裡並不喜歡我的。”
可是這些話自然不能說出來,因想到前世,不免心裡難過,就只默默。
郭建儀看著她垂眸之態,片刻,便從屏風上取了她家常的一件衣裳替她披了,自己背過身去。
應懷真便慢慢地穿衣裳,卻聽郭建儀背對著自己,說道:“你從小的時候我就對你說,不可思慮過度,只是不聽,現在這麼大了,仍是說這些子虛烏有的,誰會討厭你?只怕……正好相反。我倒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