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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忽然聽了應懷真也是正正經經地說了這話,自然十分意外,想了想,卻又笑道:“傻孩子,你是胡說什麼呢?哪裡有一輩子不嫁人的?”
應懷真忽然大聲說:“我不嫁人!死也不要嫁人!”
李賢淑吃了一驚,見她咬牙切齒滿腹憎恨的模樣,這才確認應懷真不是孩子氣的隨口說說,忙抱住她道:“乖孩子,這忽然是怎麼了?誰惹了你不成?”
應懷真鼻子酸楚,壓著那股痛意,低聲道:“娘,我真的不能定親,更不能嫁人,你們不要讓我嫁人,不然我會死的。”說到最後,已經是極委屈要哭的聲調了,卻偏偏忍住了。
李賢淑毛骨悚然,一時連斥她都不敢出聲了,只緊緊地抱住應懷真,半晌才說:“好好好,不嫁就不嫁!娘也是隨口渾說的,你還這樣小呢又知道什麼?都是娘不好惹了你,娘不說就是了……阿真也不許再亂想啊?你乖乖的。”手在應懷真頭上臉上摸了摸,百般安撫。
晚間,李賢淑就把此事跟應蘭風說了,應蘭風聽了,也十分詫異,沉吟半晌,才說道:“罷了,那就不用再計較此事了……我近來越發覺著,真兒的行為舉止……不像是那些尋常只懂得幼稚玩鬧的孩子,倒似是個有主意的。何況她才這樣小,還是不提也罷,以後……再說就是了。”
李賢淑按按胸口,道:“你可沒親見她說不嫁人時候那情形,倒不似是小孩子賭氣的話,倒像是、倒像是……真的吃了大虧恨絕了嫁人似的,嚇得我的心也亂跳!”
應蘭風道:“都說咱們女兒跟別的不同,既然她不喜歡,且不要招惹她了,橫豎小著呢,等大了些,或許不用人提,自個兒就變了心思了。”
李賢淑點頭稱是,當下這事便就此按下。
應蘭風一家子啟程那日,縣內的百姓均來相送,把縣城的路堵得水洩不通,大家感念應蘭風四年來勤勉能為,做了許多有利民生的好事,都是自發前來,足有千餘人,一直簇簇擁擁地送出了城外十多里地,還有許許多多百姓們苦苦跟隨,應蘭風竟沒空上馬,只好站住了一再地苦勸,眾人才揮淚去了。
只剩下張家的人跟縣衙的主簿幾名差人等,此刻才得以好好照面,應蘭風跟李賢淑便與各位一一道別<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馬車裡,張珍跟應懷真手握著手,不肯鬆開,張雲飛同應蘭風辭別了,便催張珍下馬車,張珍不肯,張雲飛只得強把他抱下來,張珍眼見真的要分開了,竟不顧一切,亂哭亂叫起來,許多大人見狀,也都不由紅了眼眶。
應懷真聽得難受,就自車窗處探身出來,叫:“大元寶,不要哭了!”
張珍聽了,才慢慢停下,回頭看向應懷真,又撲到馬車邊上,應懷真伸手拉住他的手,忽然把自己脖子上自小戴著的銀項圈摘下來,遞到他的手中,道:“這個你拿著,看見了就當看見我了,不許再哭鬧了。”
張珍流著淚,緊緊握著銀項圈,便也把自己的金項圈摘下來,塞給應懷真:“你也拿著我的!”
應懷真只得握住了,張雲飛上前,把張珍抱開,馬車才緩緩而行。
張珍眼睜睜地看著馬車遠去,恨不得就追上去,奈何張雲飛一直抱住他,張珍又記著應懷真不許他哭鬧的話,便只忍著,哭的一抽一抽的,卻並沒出聲。
張雲飛低頭看看兒子哭得滿面淚痕,不由嘆息說道:“你爹我是個風流的性子,怎麼卻生出你這樣的兒子來呢?”然而見兩個孩子好的這樣難捨難分,他心中又是好笑,又不由有些動容。
應蘭風騎馬在前,招財跟進寶也各自騎了兩匹騾子跟隨其後,又行了將近十里地方,拐彎處往前就是湮翠湖,從湖上引出來的清清水流正歡快地順著水渠奔騰,源源不斷地通向泰州的四面八方。
進寶忽然一抬手指向前面,叫說:“大人,你看那立的是什麼?”
應蘭風順著手勢看過去,驀地怔了怔,原來在前方湮翠湖的方向,水渠旁邊,不知何時竟立起了一塊兒極大的碑,上面用紅字鑿刻著三個大字:應公渠。
走近了看,見下面是用小字寫著:某年某月某日,泰州知縣應蘭風率眾開渠引水,功在百姓,利於千秋,應公明節高義,泰州百姓感念,共立此碑,以為紀念。
應蘭風微微挑眉,半晌無語,雙眸盯著“應公渠”那三個字,目光逐漸變得深邃,彷彿能把這三個字刻在眼底似的。
夏日的和風吹得人微醺,應蘭風就這般靜靜地立馬看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