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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又含笑點頭,道:“我也正想說此事,原本我心想……是誰人有這般能耐逆天改命呢?後來知道唐大人帶回來的東西是噬月輪,才算恍然大悟,此物必然就是其中關竅。”
懷真心頭顫動,眼神幾變,問道:“這東西……既然是唐叔叔從沙羅帶回來的,那麼是不是……”
竹先生知道懷真要問的是,是否是唐毅用了逆天改命之法,當下斂了笑容,又想了會兒,搖搖頭,面上卻略有疑惑之色,緩聲道:“我方才說過,行此法之人,只怕不得善終,然而唐毅……他福澤深厚,不似是個……”說到這裡,又微微皺眉。
懷真聽了“福澤深厚”四個字,竟鬆了一口氣,卻又疑惑問道:“這般說來,就不是唐叔叔了?”
竹先生苦笑道:“丫頭,你要把我問住了,我說過……天機玄妙……”
張燁在後又吐了吐舌,懷真見狀,竟似苦中作樂,便也笑了起來。
竹先生又略說了幾句話,便起身告辭了。
只臨別之時,張燁不免對懷真叮囑道:“懷真,我要出京了,以後也不知還有無機會再來看你……你可要好生保重呢?”
懷真感念他一片真心,便點頭道:“哥哥也要好生保重……我覺著,必然會有相見之時的。”
張燁還未說話,竹先生聽了,卻回過頭來,打量了兩人一會兒,苦笑道:“罷了,不要再說了,有生出許多牽絆呢。”喚了張燁,便出府而去。
懷真想到這裡,抬手在眉心輕輕地揉了揉,垂眸之時,忽地見皓腕玉色,原本上面的青紫之痕早就不見蹤影了。
懷真定定打量了會兒,便舉起手來,將臉兒慢慢地捂住,眼睛閉上,目不能視物,只有一團漆黑,彷彿無邊深淵。
耳畔卻有鞭炮之聲連綿響起,那一身大紅吉服的新娘子,端坐在龍鳳床邊兒上,微微低著頭,有些緊張,亦滿懷喜悅。
不知等了多久,幾乎快要睡著了,才聽到房門聲響,嚇得她猛然坐直了,手在裙上一抓,知道是他回來了。
耳邊果然聽到喜娘們的聲音,而那人的聲音微冷,又含著些醉意,便遣了她們出去。
懷真暗暗地睜大了眼睛,喜帕之下,卻什麼也看不見……
終於,那人走到跟前兒,她驚喜羞怕,便緊緊地閉上眼睛,等待他揭起喜帕的那剎那……誰知,身邊兒的床一顫,懷真偷偷看去,卻見是他倒在床/上,竟似是睡了過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這一夜,龍鳳燭滴了好些淚,點點滴滴,空到天明。
而懷真心裡忐忑,幾度想睡,卻又不敢,心想著他或許會再起來……如此竟靠在床邊兒,整整一晚上,雙腿都痠麻了。
次日,凌絕便向她致歉,只說自個兒喝醉了。懷真哪裡肯怪他?但凡是心愛,他不管做什麼都是最好的。
於是依舊喜滋滋的,改換了婦人裝束,一塊兒去拜見婆婆。
起初,凌絕並不曾跟她有過什麼肌膚之親,然而除此之外,他對她當真是極好的,尤其是在人前,那股溫柔體貼之意,讓她又覺羞怯,又覺受用。
只是夜間……懷真雖然略覺納悶,但因覺得他如此,自然有他的道理,就由得他去罷了。
一直到數日之後,那天晚上,凌絕回來,呆坐了會兒,一言不發,臉色亦不太好。
懷真嗅到他滿身酒氣,便道:“如何喝這許多酒?可難不難受呢?我叫她們做醒酒湯來喝。”她起身欲叫丫鬟,凌絕卻忽然猛地將她抱了回來。
懷真委實……很難形容那種痛,想來凌遲也不過如此,連每一次想起來,都覺渾身發冷,苦不堪言。
後來,也曾有過幾次,卻均是如此,每一次,都像是要了她的命一般,疼得她幾乎暈過去……漸漸地,竟懼怕起這回事來,只當天底下的夫妻均是這般,誰讓她喜歡他呢?既然做了夫妻,只得忍著罷了,倘若連這點兒都不能為他忍,她豈不是白喜歡他一場了。
何況雖然床笫之間是這般地獄似的,其他時候,凌絕卻依舊溫存款款地,呵護備至,委實叫她說不出一點兒的不好來……
如是,幾年夫妻,懷真心裡唯一盼著的,只是想不要再行那種事了,每次想起來,心都也縮成一團,生不如死。
當時因喜歡他,故而不覺得如何。
後來知道他是別有心機……那些因喜歡而寬恕跟淡忘的痛,便成了折磨跟極大的羞辱,無法接受,亦不能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