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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餅呢?你且等一等,我給你找來。”
郭建儀定定看了她一會兒,禁不住上前一步,只痴痴望著她俯身拉開抽屜找那香餅,熟悉的纖腰螓首,修頸皓腕……
這是他當初曾放手錯過的女孩子,如今……
郭建儀張了張口,卻又無聲,然而心底卻有個念頭,很想要此刻上前……哪怕將她抱上一抱,同她說……
誰知腳步才一挪動,忽地聽見炕上小瑾兒嗚嗚呀呀幾句,竟哼哼嘰嘰又哭了起來。
懷真聽見,早放開抽屜走了回去,把小瑾兒從搖籃裡抱起來,便哄著說道:“又是怎麼了?莫非是不見了娘又怕起來麼?還是說果然餓了?”
小瑾兒果然是因為身邊兒沒了人,便才哭鬧的,見了懷真,便立時停了哭,只仍瞪著烏溜溜的眼睛看著罷了。
郭建儀看著這一幕,喉頭一動,只垂眸道:“既如此,我先走了,那香餅我改日再來取就是了。橫豎你還要調那其他兩味。”
懷真竟不能同他對視,只低著頭道:“國事雖重,小表舅卻仍要保重身子才是。”
郭建儀聽了這一句,雖然明知她並無格外深情在內,但一片關切之意,卻是懂得,當下一笑,只說:“你且只照料好自個兒跟小瑾兒就是了……我改日……再來。”
懷真匆匆點頭,心卻不由跳快起來,急忙叫丫鬟過來送客,郭建儀才方去了。
話說這段日子以來,唐毅自從未來過府中,只唐夫人卻隔三岔五定要來一趟,有時候還要住上兩日,雖然她愛孫成狂,然而見小瑾兒跟著懷真,養的十分之好,自然也放心,那思念孫兒之意,也得寬慰。
其他眾人,應玉不時帶著狗娃回來探望,張珍跟容蘭也常來常往,王浣紗那邊兒,自然不消說……又加上應蘭風遠遊了,家中來拜會的人自然是極少的,若是有,也是王曦跟應佩兩個應酬去了,是以竟不必懷真多操心。
她得閒只在後宅裡想些新樣兒的香,再照料小瑾兒罷了。
有些事只要不去想,心裡也不覺得如何,只要能死死地壓住就很妥當了,彷彿一切都不曾發生過……然而這種情形,卻彷彿是一層薄冰鑄成的堤壩,堪堪擋住底下那些洶湧澎湃的暗流罷了。
天氣日漸熱了起來,因南邊兒的時疫傳開,京內眾人有所耳聞,都也嚴加防範起來,那各色香料頓時又供不應求起來,尤其是郭建儀跟懷真曾說起的那靈虛香,更是價錢漲了幾倍,如此還有人買不到呢……
話說雖然張珍並沒對百香閣的人透露是誰給的香方,但這些生意人從來都耳目靈通,手眼通天,又加上懷真先前就曾因宮內珍禽園之事聲名大噪過,張珍偏又跟她交好,因此這些人早就暗中猜到底細了。
也不知是誰從哪裡得來的訊息,竟知道這預防時疫的香方,懷真手中卻有,只不過一個是古方,一個是竹先生給的書上才有記載的,因此他們摸不著頭腦,只求張珍罷了。
懷真本不在意這些,橫豎是合夥罷了,然而才要答應張珍之時,無端端竟想起來昔日,頭一次要跟百香閣合夥時候……唐毅曾跟她說過的那些話……心頭一動,便遲疑起來。
且近來那靈虛香百香閣賣的甚貴,懷真思來想去,終於對張珍道:“我是有兩個方子,只不知有沒有效用,若要拿出去用,倒也使得,只答應我一件事,不許賣的貴价,既然是疫情,自然是要人人無恙,才保平安。”
張珍明白她的意思,回頭同百香閣的人說明了,豈料那些人果然是正經精明的生意人,因苦笑說:“低價倒是使得,只不過倘若用的香料貴,那賣的價賤,豈不是叫我們做虧本買賣?”
懷真也知道他們所言非虛,因對張珍道:“你且別急,小表舅拿了那兩個香去,還不知有沒有用,我近來正也在想新的方子,終究要找個兩全齊美的法子才好。”
張珍自然唯她的話是從,當下便回到百香閣,同那主事的人說了懷真的用意,誰知那主事的人笑道:“是是,並不著急……且把此事放一放無妨的。”
張珍聽了,一則放心,一則有些意外,原先這人還十萬火急似的催促著他,竟是半分兒也不肯耽誤一樣,如今卻怎麼忽然一反常態?然而如此,倒也罷了,橫豎不必再為難了。
張珍心寬,才要告辭離開,忽然那管事的人將他拉住,因咳嗽了聲,道:“珍哥兒,我還有一件事,須得求珍哥兒幫忙。”
張珍奇道:“不知何事?”
這周管事便笑道:“我聽說,貴號中還有一個奇方,裡頭有一味極難弄的曼陀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