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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真道:“倒是很得人緣兒,凡見過的,無不喜歡他。”
郭建儀聞聽,忽地問道:“他……一直都沒來看你?”
懷真自然明白郭建儀口中的“他”是誰,雖自詡心底平靜,可猛然聽了這句,卻登時變了臉色,心中也大不受用,勉強笑道:“說哪裡話,現在彼此又不相干了,做什麼要來看我呢?我又沒那樣大臉面。”
郭建儀望著她:“縱然不是看你,連孩子也不看一眼麼?”
懷真本就心驚心涼,聽了這一句,把往日壓在心底不肯思量的那些都掀起來,一瞬意亂,忙微微閉了眼皮,竭力定神,才又輕聲問道:“小表舅尚且沒說,你到底為什麼心憂呢?”
郭建儀見她轉開話題,略一思忖,便道:“你大概不知道,近來他夥同兵部,快把國庫掏空了。”
懷真微睜雙眸:“什麼?”
郭建儀苦笑道:“你不是問我為何心憂麼?我管理戶部,就如你們府的賬房一樣,賬面上的銀子都給人提走了,我如何不急呢。”
懷真本來心裡難受的很,猛然聽了這句,卻苦中作樂,笑了起來,道:“這我可不懂了,橫豎是你們的大事。我們府內的賬房可不似你這般困苦。”說到最後一句,才復得一絲寬慰。
郭建儀見她覆露歡顏,也一笑說道:“南邊又生了時疫,已經死了逾百人,只怕阻不住……地方上火燒眉毛似的報了上來,這一場還不知怎麼應對呢,因此我鎮日頭疼。”
懷真這才斂了笑容,呆呆怔怔,不知何以回答。
郭建儀忽地問道:“你方才說那春香的方子,不知對這時疫有沒有效?”
懷真醒轉過來,搖頭說:“這個只是輕微順時之功,若認真說起來,是沒有什麼大效用的。不過……”她沉思著,皺眉說道:“我記得書上記載,有一樣靈虛香,還有一樣祛邪避疫香,那《千金要方》裡也有一樣澠衣香方,都可以祛溼闢穢,殺蟲解毒,去惡氣,只最近後面兩種都有些失傳不用……倒也有個我曾給表哥制的……”說到這裡,猛地停住。
郭建儀正凝神聽著,忽然聽到後面這句,明白她的心,便只問道:“那三個藥方,果然能防治時疫?”
懷真低著頭,輕輕說道:“雖有如此記載,卻畢竟不是那種包治百病的……還要看是何疫情才是。就如人病了,也要對症下藥一個道理。”
郭建儀道:“你可不可以……給我這三種藥,我命人拿去試一試呢?”
懷真想了想,又打起精神來:“這個容易,靈虛香在百香閣就有賣的,後面兩種,尤其是澠衣方子,久不曾試,等我制好了給小表舅就是,只你先不可就寄予厚望,免得愈發失望才好。”
郭建儀笑道:“知道了。總好過一個希望也沒有不是?我只每一個都試試看。”
懷真嫣然點頭:“這般想得開就好了。”
兩個人說到這兒,郭建儀停了停,心中有一句話不知要不要說,然而看懷真低頭又翻那書,一副心無旁騖之態,卻又總覺得不能出口。
室內又只剩下她嘩啦啦的翻書聲響,光影自窗紗上透進來,在她手指間躍動。
那隻傷著的手早就癒合,只還有傷痕仍在,似美玉上被刀割了一般,著實暴殄天物似的。
郭建儀靜靜看著,只覺得就這般注視著她,也可一生。
懷真翻了兩頁,因說:“我記得不差,沒有別個兒的了,且讓我再想想……”忽地見郭建儀直直看著自己,頓時剎住話頭。
四目相對,郭建儀目光湧動,待要開口,懷真忽地咳嗽了聲,回頭看小瑾兒,小孩兒明明乖乖地躺著未動,她卻只裝作給他整理綵球等的,自顧自忙碌了會子,又低低念說:“這孩子今兒乖,平日裡早嚷嚷著要吃奶呢。”於是又喚丫頭,叫把奶母叫來。
郭建儀見如此,他自是個識趣的人,當下起身告辭,懷真忙下地相送。
郭建儀遲疑著走到門邊,卻又停步,竟轉過身來,懷真正送他,不料如此,忙也止步。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郭建儀望著她清澈無塵的雙眸,忽地說道:“懷真……如今你……已經跟他……”
才說了這幾個字,懷真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似的,便不等他說完,就慌忙道:“小表舅,又說什麼呢……”
郭建儀深吸一口氣,忽然說道:“你知道我的心意……如今……”
懷真本意卻並不是真的要問他想說什麼,聞言後退一步,驀地便轉過身去,口中說道:“是了,我如何忘了,要給你那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