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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子,懷真死死抱著應蘭風的腿,早就泣不成聲,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身後笑荷跟夜雪兩個看著,也都忍不住含了淚。
應蘭風說了兩句,見她不動,唉聲嘆氣,又端地心疼:“真兒快快起來,這地上哪裡能跪的……”
懷真只顧亂哭,應蘭風動不得,便道:“還不扶她起來?”
兩個丫頭才醒悟過來,方要上前,卻見凌絕早已經伸手扶住,道:“妹妹若還是這樣哭著,只怕恩師心裡越發難過了,大家有話且好生說兩句就是……”
懷真心神無主之中,聽了這一句,才勉勉強強地停了,身不由己地被他扶起,因抬手抹了一把淚,又看應蘭風——卻見他面容清癯了好些,竟比之前去南邊公幹數年回來之時,還要瘦骨嶙峋,且又鬢髮散亂,枯槁憔悴,身上又穿著囚衣,這般形銷骨立的模樣,彷彿瞬間蒼老了幾十歲。
懷真看了一眼,滿心酸楚不堪,且又絞痛起來,張開口欲吸氣兒,那口中卻彷彿塞了一團泥塗似的,竟再也喘不過氣兒來。
此刻雖不曾再放聲哭,那淚卻是無一刻能停下,身子搖搖擺擺,幾乎便要暈厥過去。
凌絕見她站立不穩,雖百般有心……卻到底不便,便忙看兩個丫鬟。
這會子夜雪笑荷才上前來,一左一右,緊緊地把懷真攙扶住。
懷真方站住腳,又看應蘭風,便無聲地上前一步,張手抱住,這才又哭道:“爹……”
應蘭風也伸手將她擁住,從來他們父女感情最好,又哪裡禁得住這個場景,先前雖然入了詔獄,也受了些苦痛,卻不似此刻一樣,那淚止也止不住,早就淚雨滂沱。
父女兩人抱頭大哭了一會兒,凌絕在旁分別勸了幾句,道:“恩師若是這樣,妹妹更不放心了……”又對懷真道:“三奶奶若還是隻管哭,恩師怕更傷心。”
兩個人方慢慢地停了。
應蘭風退回那木床邊上,因哆嗦著坐了,懷真見他消瘦憔悴,倒也罷了,這一舉一動裡,竟又透出些異樣,顫巍巍地彷彿不便,懷真上下又打量了會兒,問道:“爹是不是病了?”
應蘭風道:“不礙事,只是略受了些寒罷了。已經好了。”
這會兒,凌絕走到那桌邊,把那盒子開啟,從裡頭拿出一個蓋著的煲碗來,掀開蓋子,便嗅到一股藥氣。
凌絕便雙手捧了上前:“恩師請用。”
應蘭風嘆了口氣:“我已經好了,你很不必再這樣費心。”口中說著,便接了過去,不一會兒便喝光了。
凌絕又把碗重放回盒子裡,這才又從底下,又翻出兩個盤碗來,一盅當歸生薑羊肉湯,一個卻是大碗香米,便放在桌上。
應蘭風點了點頭,因對懷真一笑道:“你瞧瞧,卻是他這樣多心又不避嫌疑,這些日子來,不懼風雨的,每天都來,又送藥,又送菜……照料的著實妥當,你也可放心了罷?”
懷真眼睜睜看著凌絕動作,早就詫異,又聽應蘭風這樣說,心中越發不知是什麼滋味<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凌絕卻淡淡地,只道:“照料恩師,本就是弟子該盡的本分,又何必要跟人說呢,倒顯得我像是要討好一般。”
應蘭風不由一笑,凌絕道:“恩師趁熱用了罷。”又把飯菜送上。
應蘭風因才哭了一場,又對著懷真,雖有心快快地吃了,然而心中到底難過,哪裡還能吃得下?勉強地吃了一半兒,便停了。
凌絕會意,便道:“只放在這兒,若恩師待會兒想吃了,再吃也使得。”他又心性聰明,怕自己留在這兒,反妨礙他們父女說話,當下就退了出來,只對那獄卒低聲道:“待會兒還請送一碗熱水來,給我恩師下飯。”
那獄卒道:“小凌駙馬放心,小人領會得。”
這會兒在牢房中,懷真才開口問:“這到底是怎麼了?如何弄得這樣情形?”
應蘭風道:“不妨事,只不過是因那些事都交際在一起,故而難辦罷了。”
懷真垂淚道:“我是爹的親女兒,卻什麼事都瞞著,也是我心大,只信了那些報喜不報憂的話……”說著,若有所思,微微冷笑。
應蘭風忙道:“本也沒別的事,先前你又有身孕,何必說些沒要緊的讓你不安?”
懷真低著頭:“我原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