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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懷真靠在榻上,默然出神,此刻竟如槁木死灰一般,渾然沒了想頭。
不多時,兩個丫鬟收拾妥當,懷真才站起身來,便覺得眼前一昏……只撐著站住,定了定神,才往外走去。
夜雪挽著包袱隨行,將出門時,不免小聲問道:“奶奶,太太那邊兒,總該說一聲兒的。”
懷真站住了,手扶著門扇,才道:“不必特意去說,倘若有人問,就只說……我回孃家住兩日就是。”說著,終究一咬牙,邁步出了門去,才走一步,忙掏出帕子來,竟是淚灑一路。
且不提懷真欲乘車自回應府,與此同時,就在皇宮之中,太上皇喝了藥,楊九公扶著躺下。
只是一時半會,竟難以入睡,眼睛閉上,便見那個人的影子在跟前兒,一會兒似是德妃,一會兒又似是懷真,一會兒哀怨楚楚,一會兒厲聲叱罵。
太上皇大怒,不知不覺竟是半夢半醒,因也喝道:“是你背叛朕在先<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還敢來責怪朕不成!”
忽地見一個青年男子閃身出來,把德妃抱了去,清俊的臉孔上多了一絲似正似邪的笑意,望著太上皇道:“她真心喜歡的自然是我,可笑皇上一世英名,卻白多了一頂綠帽子,如今滋味如何?”
太上皇氣得渾身發顫,怒道:“朕要你死,誅你九族!誅你們九族!”
那人笑道:“我的九族只我一個,皇上卻要奈我何?哦……不對,還有一個……便是她肚子裡這個……哈哈……”他大笑起來,如許猖狂而得意。
太上皇大怒:“來人!來人!”正欲叫人把這該死的狂徒拿下,眼前場景卻忽地一變,卻見是在永福宮中。
那清涼榻上,是男女兩人抱著,絞纏一起,難捨難分。
成帝愣愣地看著,幾乎不能相信。
驀然間,那女子偏轉過頭來,這樣柔媚可喜的臉孔,清麗出塵的容顏……似是懷真,也似是德妃。
來不及反應,太上皇聽到自己暴喝了聲:“賤婢……”
那兩人驚慌,“德妃”驚呼了聲,抬臂拿了衫子遮體,那男子卻跳上前來,不由分說一掌揮了過來。
太上皇只覺得眼前天昏地暗,只來得及大叫了聲:“救駕!”
忽地聽到耳畔楊九公喚道:“太上皇,快醒醒!”
太上皇猛地睜開眼,卻對上楊九公有些蒼老的臉孔。
愣愣地盯著許久,太上皇這才醒悟,原來自己早非盛年時候。方才一切,不過是昔日的南柯一夢。
然而心中那股屈辱跟惱意,卻仍是如此真切,並未隨著年紀蒼老而轉淡。
太上皇顫巍巍地又坐起身,定了神,復咬牙切齒說道:“朕要他們死……要那孽種都死!”
楊九公打了個寒噤,太上皇已經揮手:“去叫皇上來,快去!朕要他即刻下旨……賜死那些孽種!”因見楊九公面有難色,太上皇便擰眉道:“九公,你想怎麼樣?連你也要背叛朕不成?”聲音竟是如此陰沉。
太上皇年紀越大,猜忌之心越發盛了,且性情變得十分急躁……楊九公是身邊兒伺候久了的,哪裡會不知?當下暗暗叫苦,不敢違背,只得叫一個小丫頭去傳旨,想了想,又忙悄悄地叫人去請應太妃。
不多時候,應含煙先來到了,九公雖不曾明說,然而太上皇看含煙上前兒,自知道是九公透了信,也知道她來意如何,便先冷笑道:“你這會子來也是沒有用,朕一定要他們死!”
含煙默不做聲,只在跟前兒跪了下去,才道:“含煙知道,太上皇主意已定,自然是別人無法勸阻的,含煙也不敢多言,只是拜別太上皇罷了。”
太上皇一愣,擰眉看她:“你說什麼?”
含煙靜靜說道:“臣妾自打進宮,蒙太上皇恩寵,這許多年來,一直伺候左右,如今不能再長伴左右了,因來辭別。”
太上皇喝道:“你瞎說什麼,朕是要賜死應蘭風一家,跟你有什麼相干,你不必多心,起來罷<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楊九公正也要勸她幾句,含煙卻紋絲不動,只搖頭又道:“懷真妹妹,跟我雖在血緣上隔了一層,但於臣妾而言,她的性命,卻更比臣妾還要貴重幾分,如今她要遭難,臣妾自忖無法為她盡心,自也要隨她一起去。”
太上皇一驚,繼而又怒不可遏:“你也是在要挾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