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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讓宋捷連舜軍大勝之喜都生生壓住了?要知道,這一場勝戰,可是從幾個月之前……眾人就都揚首渴盼的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何況,若只是為了私事……又何必這般十萬火急一刻也不能等似的的催他過來?
正無頭緒中,唐毅忽地想到一事。
一念之間,那顆心竟急跳起來,只顧死死地盯著宋捷,有些無法呼吸,連再問一聲都不能了。
卻見宋捷勉強挑唇,彷彿又要笑一笑,然而這笑卻比哭還要難看幾分,半晌,才低下頭去,喃喃地說道:“雖然是勝了這一仗,然而……”
宋捷的聲音極低,然而在這鴉雀無聲的軍機大堂上,卻宛若驚雷,每個人都聽得分明,包括唐毅。
當這一句話入耳之時,素來冷靜如他,竟是身心寒徹,踉蹌後退一步,無法承受。
兩個兵部主事忙上前扶住,待要勸慰,又不知如何開口,卻見唐毅直直地望著前頭虛空,半晌,慢慢地閉上雙眸,淚慢慢地蔓延如湧。
從兵部出來,本該回禮部去的……只是不知為何,從頭到腳都是重若千鈞,連邁一步都覺得沉重非常。
唐毅站在兵部門口,原來的心平如鏡、無波無瀾再也不復,連眼底都時時刻刻地有些澀然,微微地潮溼。
他抬頭看看那耀眼的日色,卻總覺得那訊息並不真……眼前道路通達,只要他願意,可以去到京城之中任何一處,然而在他看來,此刻,卻只是一個寸步難移,往哪一處去,都竟不能夠。
這會兒,自有些人來往兵部,見了他,自然行禮招呼,唐毅渾然不記得自己是如何應酬的眾人,只覺著人來人往,而他全然不知都有誰在其中。
不知過了多久,腳步一轉,是往禮部的方向,然而還未挪動,卻又剎住,復轉身回來,卻是往唐府的方向。
誰知人才到半道,便見一個小廝自家裡來,道:“三爺,家裡太太讓來告訴,說是三奶奶不知何故,竟沒言語……便自回應府了,太太叫小的來說一聲兒,倘若三爺得閒,便去看一眼才好。”
唐毅只聽到“回應府”三個字,底下的再也聽不進去,只一揮鞭,打馬往前而去。
話說先前懷真自回了家,李賢淑徐姥姥還不知如何,便接了入內,進了裡間兒,才見原來應玉也在。
應玉卻還是原先那個模樣兒,兩人見了,便先把懷真打量了一陣,嘆道:“不過幾天不見,你竟是憔悴的這個樣兒了,如何了得?天大的事兒也終須會過去呢……不必怕<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竭力安撫了一陣兒,又問她如何不帶小瑾兒回來玩耍,且把狗娃抱來給懷真看。
懷真望著狗娃,見小孩兒如今也早長開了,這般粉妝玉琢,自然格外可人,一時便想起小瑾兒來,心痛如絞,當下抱緊了狗娃,眼淚斷線珠子一般掉落。
應玉尚且不明白她的心思,便又憐又嘆地,道:“怎麼哭的這個樣兒呢,別引得狗娃也哭起來才好。”
懷真生生停了,忙掏帕子擦了淚,便深吸了口氣,因問道:“我近來……一頭忙亂的,也顧不得別的了,表哥可有來信?”
應玉搖頭,壓住眼底一抹憂色,只道:“這隔著山重水遠的,他又是個憊懶粗疏的性情,哪裡會寫什麼書信,我如今只是苦等著呢,只盼他快打個勝仗,趕緊地回來,不然的話狗娃都不記得他什麼樣兒了。”
懷真見她痛快說著,倒是勉強含淚一笑。
應玉才又道:“二叔的事兒,橫豎大家都在想法兒,你也不必過於擔心,是了……你回來的正好兒,先前小表舅也來了呢,正在書房裡跟佩哥哥商議事兒,以小表舅的能耐,必然是有法子救二叔的,他又那樣上心,你難道不放心的?”
懷真卻並不知道郭建儀也在,因想到太上皇是那樣堅決似的……只怕無力迴天,然而見應玉這般說,她便打起精神道:“說的也是。”
應玉又讚歎道:“說起來,我倒是又要誇小表舅了,真真兒是個靠得住的,你瞧瞧,自打二叔出了事,素來那些每日裡跑多少回的人,都不見了影子了,——不必說別人,只說咱們一家子的,又有幾個靠得住的?連我爹都少登門了!雖然我也明白,公府內老太君跟咱們爺爺等,自然是不許他們跟二叔來往,可大家畢竟是一家子的人,自家的人都如此避之不及,哪裡還怪別的人薄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