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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機、盼著到手,如今已經是尊貴無雙,卻仍是百般憂慮,思前想後,連自己真正願做的都不能……我倒是不知這樣是幸事還是……”
郭白露聽這話鋒不對,當即喝道:“哥哥!”
郭建儀也即刻打住,只靜看郭白露:“雖說這許多年過去了,妹妹如今也是皇后娘娘了,然而可知,對我而言,卻只想妹妹嫁一個知心知意、真真正正對妹妹好的人……哪怕是如世間任何一對兒愚夫愚婦一樣,過些平常快活的日子便好……不過我也知道,妹妹的心性如此,是註定無法平常的……”
郭白露聽他一句句說來,臉上神情晦暗難明。
郭建儀停了停,複道:“我一則替妹妹高興,一則替妹妹憂慮,原本我還可以盡心竭力保護妹妹,如今……既是這個身份了,有些事只怕連我也力有不逮……故而有時候,我真想索性永永遠遠地離開這個地方,也不必憂慮,也不必再思量……”說著,便淡淡笑了笑,目光略有些遊離。
郭白露見他這般神情,又聽此言,心底忽地有些發虛,喃喃喚道:“哥哥……”
郭建儀掃了她一眼,忽地笑道:“我的心思,妹妹一輩子也不會懂得,自然,你也不必懂得……不過我要做的事,妹妹也很不必勸著。我知道妹妹在擔憂什麼,然而只要你不犯大錯兒、只要我在……縱然靜妃娘娘得了皇子,妹妹也依舊是穩坐正宮,妹妹且放心。”
郭白露聽到他最後那句,通身一震,臉上由紅轉白。
郭建儀說完之後,便站起身來:“時候不早,臣自告退了。”拱手行禮,便往後退了一步,轉身出了寢宮。
郭白露待要叫住他,卻又咬唇不語,凝視他離去的身影,終究閉了閉雙眸,只長吁一口氣罷了。
而對郭建儀來說,從最初進京之時,郭建儀就早知這皇族事多險惡,因此始終不願郭白露摻於其中,不料郭白露的性子跟他正好兒相反,陰差陽錯,反而竟是如今這個情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郭建儀在朝上週旋謀劃,步步為營,其中一些心苦之處,自然不足以為外人道。
而在別人看來,他的從政之路,如此一帆風順,簡直大有順風順水,青雲直上之勢,令人嘖嘖豔羨。
可畢竟,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只有郭建儀自己知道,越是登高,越是驚心,那種驚心,竟叫他同樣夜不能寐,每每噩夢驚醒。
他身上揹負的,已經不單純只是政事而已,別的攀附的種種親眷他可以不理會,但獨獨那個後宮之主,他的親妹妹,他哪裡能不管?故而向來行事,更比別人多一萬分小心。
這種盡心竭力,已叫他暗暗地疲憊不堪。
只是偶而想起……若干年前,有人曾對他說過的那句話:有朝一日與那人並肩,或許大有可為。
這京城之中,畢竟並不都是滿被冰雪,殘忍肅殺。
或許說冰雪之內,尚有一抹暖色,一縷幽香,若隱若現,若即若離,揮之不去。
於他最絕望之時,每每想起,——有那樣天真無邪的笑顏,那樣柔麗嬌嗔的呼喚,上回她舉著紅梅枝子,花面交融,明眸之中滿是笑意……這些種種,他暗地裡翻出來,每次回想起,都會心頭鬆快,疲憊的面上亦忍不住浮出一絲微暖的笑意。
或許應懷真從不知道……她甚至不必特意跟他見面兒、同他說話,只因她的存在,一想到她也好端端地在這如冰牆鐵壁的京城之內,便平白給了他多少難以言喻的喜歡跟助力。
——所以他一定要救應蘭風,不僅是因為相信應蘭風是清白的,事實上……縱然應蘭風果然身上有汙,郭建儀也是一力要救的。
如今,在這冰冷之最的皇宮中不期而遇,郭建儀垂眸看著不遠處的那兩個人,心中微微一動,隱住身形、無聲無息地走近了幾步。
原來唐毅先前離開府中後,便徑直入了宮。
他先前隱隱猜到了懷真想要做什麼,當發現她找到了那樓閣美人金釵,且帶走之時,已經確信。
然而這尚不算最壞,他還能撐住罷了,正竭力凝神想要找個妥帖的法子解決這個局……卻又看到了她所留的那封信,正是雪上加霜。
本來進宮想要謁見太上皇的,誰知正敏麗欲去。
唐毅自也知道太上皇忌憚的是什麼,正值這般微妙的時刻,讓敏麗一個柔婉女子出頭,卻比他親自出面要好的多了。
敏麗也明白此意,便叫他去自己宮中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