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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一襲青衣簡裝,腰間懸著一枚魚符,另側垂著玉佩,同一個半新不舊的香囊。
身姿挺拔,面如冠玉,容顏清俊,只神情略有些疏離冷漠,竟正是郭建儀。
前領路的小太監察覺他止步不前,回頭喚道:“國舅爺……”
郭建儀一怔,旋即說道:“我自認得路,勞煩公公,就送到此罷了。”
那小太監聞言,只好從命,行禮之後,便先退了。
原來郭建儀今兒進宮,卻是因皇后娘娘宣召,起因——卻正是因為應蘭風之事。
自打應蘭風入了詔獄之後,起先也倒有幾個素日交好的大臣為他進言,怎奈因是太上皇大怒授意,因此敢為應蘭風說話的臣子,也差點兒盡數遭殃,有兩人革職查辦,數人降職……這還是因新帝寬和勸說之故,才並不曾壞了眾人性命。
群臣知道了厲害,當下才都噤若寒蟬,不敢再多嘴。
到了如今,只有寥寥幾個敢於直言的,凌絕是駙馬,因為有清妍公主的緣故,太上皇倒也不肯十分為難他,故而無事。程家因是清貴世家,程翰林又曾效力於成帝,深得青眼,故而倒也罷了;最主要的卻是郭建儀,一來是個有真才實學之人,入了戶部後又做的風生水起,委實無可挑剔,何況又加上郭白露一則……
只是太上皇雖然不能奈何,郭白露因聽說,卻很是動了怒,今兒便叫人把郭建儀傳入宮中,苦口婆心的勸說了一番。
郭白露因道:“今時不同往日了,眾人見了火,都知道遠遠兒地避開,哥哥為何卻偏靠上去,死握著不放呢?豈不知這火燙手,若再不快些扔掉,只怕惹火燒身,悔之晚矣。”
郭建儀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便道:“妹妹是勸我在表哥這件事兒上收手麼?然而所謂‘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我信表哥不是那種勾結扶桑的細作,故而才肯為他說話,若連我也不發聲了,豈不是眼睜睜要他死?不管是於私於公,我又豈能置之不理。”
郭白露聞言,皺了眉:“哥哥倒是個有情有義的,然而若是別的事,哥哥如此倒也不妨,可是哥哥心知肚明,這件事非同小可,只看太上皇的意思就知道,且如今,就連是應家嫡親的姑爺,尚且懂得趨吉避凶,哥哥何苦還要把自己套在裡頭?”
郭建儀聽她提起唐毅,垂眸想了會子:“我不能管別人如何,且也管不了,只想自己問心無愧罷了。”
郭白露見自己說了這半日,他卻仍是死心不改,便急道:“何為問心無愧,哥哥只顧胡鬧,卻不想我在宮內會如何?哥哥見惱於太上皇,我的處境可會好過?何況,只怕哥哥也不止是因信應蘭風清白而如此,這其中,未必沒有別的因由兒罷了。”
郭建儀擰眉看她,自然明白她指的是什麼,偏不搭腔。
郭白露對上他平靜的目光,自忖話說的未免有些急了,便轉開頭去,只道:“當初我一心入宮,哥哥生生攔著,我那時候尚且責怪哥哥,後來才知道,仍舊是哥哥高瞻遠矚、見識跟常人不同,如今妹妹才能走到這個位子上,論理兒,我是不該衝哥哥發脾氣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郭建儀復低了頭,半晌才輕聲說道:“說句不怕你惱的話,妹妹如今這個樣兒,卻也不是我心願的。”
郭白露一怔,定睛細看郭建儀——試問她如今乃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光輝耀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縱然當初她心懷大志一意要入宮,卻也從沒有巴望就能走到這個顯赫之極的地步……可為何他竟說出這種話?
郭白露道:“哥哥這是何意?”
郭建儀轉開頭去,只淡聲道:“沒什麼,多說無益,橫豎我卻也知道,妹妹是喜歡這般的。”
郭白露思忖了會兒,果然不再問,只道:“我自然是喜歡,故而才要盡心竭力,將這位子坐的更穩些才好,哥哥……如今已經是這樣的官職,不必別人說,我也知道,戶部尚書的職位,遲早晚也是哥哥的,想當年咱們郭家才入京時候,何等悽惶,如今卻……”
郭白露說到這裡,躊躇滿志地露出笑容,委實得意。
頃刻,卻又看著郭建儀,因柔聲勸道:“走到這個地步,殊為不易……卻要費盡心思好生保全才是,故而我想哥哥在外頭……還是不要再任性胡為那許多了,好歹……為了妹子、為了郭家著想著想呢?”
郭建儀聽了,無言以對。
兄妹兩人枯坐半晌,郭建儀才默默說道:“當初一無所有,便費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