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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復又看了一眼旁邊雪地上,忽地邁步走了過去,腳尖兒在雪地上輕輕蹭了蹭,便見那雪色底下,浮著兩點刺目的鮮紅。
應佩自不知凌景深在看什麼,只因他方才唐突說什麼要進房內一看,倒是又讓應佩留了意,聽他不叫相送,應佩索性便進了房,裡裡外外地看了一會子,並沒察覺異樣,才復回來。
這會兒凌景深已經去了,應佩便對懷真道:“這凌大人也甚是古怪,不過他也是好意,倒是罷了。”
懷真道:“橫豎無事就好了。”
應佩點頭道:“很是,妹妹且去睡罷。”叮囑了幾句,才自去了。
那小丫頭送應佩出去後,才又鎖了門,便自去睡。
懷真掩了門扇,望著桌上燈影,徐徐鬆了口氣,這才脫力似的垂了手,一步一步往內間臥房去,還未進門,便聽見一聲輕微響動,自內傳來,懷真詫異道:“你還未走?”當下急走幾步<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誰知轉進房中,卻見燈影下坐著一個人,身上兀自披著緞子斗篷,額前跟髮鬢都是溼了的,雙眸卻依舊恍若晨星。
懷真驚怔之下,看清他的臉後,卻緩緩定神,身不由己喚了聲:“三爺……?”忽地又打住,想了想,只道:“你如何在這兒?又是幾時來的?”
唐毅卻靜默望她,道:“你方才又以為是誰?”
原本凌景深雖勸唐毅不必前來,然而唐毅想到那半夢半醒中所見所聞,竟不能安心,便隨他同車來了。
然而白日鬧得那樣,倘若這樣半夜三更又來打擾,且無緣無故的,又怎麼說?讓懷真及應家的人以為他瘋了或者無理取鬧,豈不是越發雪上加霜?
景深也是這樣想法,因此才叫他留在車內不必露面,只景深一個,藉口尋賊,一探究竟罷了。
然而唐毅在車中等候許久,見景深遲遲不回,便猜必然有事,他哪裡還能再靜靜坐定?當下飛身下車,施展輕身功夫,便掠入庭院,悄無聲息入了內宅。
懷真正心虛無法回答,唐毅凝視著她道:“你方才……又瞞著景深什麼?”
懷真臉色微變,更不能說了。
唐毅道:“這屋裡有一股血腥氣。自然瞞不過他,他只是不肯說破罷了。”
懷真越發色變,竟微微後退一步,垂在鶴氅內的手微微一動,卻又停下。
唐毅只是端坐著,目光卻總是在她身上,她的一舉一動,甚至表情間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雙眸,如此通身打量了一番後,喉頭一動,嘆道:“你過來。”
懷真搖頭,只道:“我沒瞞著什麼,也自無事,三爺你無端夜入民宅,卻是很不妥當,且快去罷。”
唐毅仍是死看著她:“真的……從此當我是路人了不成?”
懷真轉開頭去,不知要說什麼好,此刻臉色雪白,長睫眨動,才透出一股張皇來。
唐毅道:“今兒太太說,我若請不回你去,就叫我也別再進府門了,因此今晚上我是在凌府歇著的。”
懷真卻不知此情,當下才又定睛看來。唐毅道:“你不是問我為何會來麼?只因我睡到半夜,便做了噩夢,夢見你叫我。”
懷真一震,驀地睜大雙眸。唐毅道:“我並不是做夢,是不是?”
懷真生生嚥了口唾沫。唐毅冷笑道:“人道是‘心有靈犀’,我從不信。卻想不到如今,竟為了你這丫頭牽腸掛肚,難以割捨,偏生你竟這樣狠心絕情。”一語說罷,便站起身來。
懷真定定站在原地,無法動彈,眼見他一步一步走到跟前兒,待要後退,已經來不及了。
唐毅走到她身前,復問道:“你方才……以為我是誰?今夜……又發生了何事?連我還要瞞著不成?”說著,便握住她的右手腕,往上輕輕一抬。
隨著他的動作,那鶴氅寬大的袍袖褪下,露出層層包紮著的手,依稀卻見血跡從絹布底下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