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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陳基自打得了小唐密囑,再去女學之時,便叫管教嬤嬤喚了王浣溪來,在教習班房之中相見。
王浣溪並不知他意欲何為,只垂首站著。
陳基將桌上的一本書簿拿起來,遞予管教嬤嬤,嬤嬤簡略翻看了幾眼,笑道:“這卻是天書一般了,如何能看得懂?”轉過身,給了王浣溪。
浣溪不明所以,忙雙手接過,開啟一看,又驚又喜,笑道:“是扶桑語?然而先生先前不是說……”
陳基道:“禮部的書冊自然是不能隨意拿出來的。只是看你這般想學,倒是叫人不忍,這是我家中私藏的書,卻不與禮部相干……暫時借給你,你便自己看罷。”
王浣溪這才明瞭,忙向著陳基致謝,道:“多謝先生成全。”
陳基見她滿面喜悅,心中倒是有個疑問,正在思忖,還未開口,不妨那管教嬤嬤聽到這裡,也說道:“我當是什麼呢,原來是那倭鬼子的話,好端端咱們的話還說不夠呢,如何倒要學他們說話?且嗚裡哇啦,句不成句,字不成字,恁般難聽。”
陳基不答,只看王浣溪,卻見她猶豫一會兒,才道:“並不是故意要學他們說話,只是多學些東西,對自個兒到底是好的,所謂‘學以致用’,或許有朝一日,可以派上用場呢?”
陳基挑了挑眉,心中倒是一笑,想不到這小丫頭竟然還有些主張。
王浣溪這才對他又道:“學生定會好生細看,看完之後,再還給先生。”說著,才又行禮,轉身自去了,當下無事。
這王浣溪性子外向,卻也有些天賦,學的倒是快,幾日就看完了一本書。陳基試著問答幾句,她雖磕磕絆絆,卻也答的還算伶俐。
陳基不由又生了惜才之心,因笑道:“可惜了,你若是個男子,必然是我們禮部的人了。”
不料王浣溪聽了,便道:“如今皇上特特創立了這女學,將來……也說不定會如何,倘若我當真也有可進禮部的一日呢?”雙眼閃閃發亮。
陳基啞然失笑:“你這小女子,倒是好大的口氣,那些頭懸梁錐刺股,三更燈火五更雞,打小兒勤苦唸書等科舉的相公們還不敢奢望就進禮部呢,你看了兩本書,就敢說這話?”
王浣溪因跟他來往幾次……又想到當初她去禮部,陳基是曾見過的,然而陳基竟不說破,這自然是他通大局亦顧惜她體面之意,因此心底對他的敬畏去了幾分,便笑道:“倒不是胡吹大氣之意,然而為人於世,自是要有些志向的……進禮部,便是我平生志向。”說到最後一句,臉上微微發紅。
陳基雖看出她面上微紅,卻不解此意,只仍笑道:“有志向自然是極好的,只不過,這立志自然要腳踏實地才使得,倘若一味妄想,空立大志,再如何天花亂墜不可一世,也不過是空中樓閣罷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勸你還是勤懇些。”
王浣溪被他這般話一說,如兜頭一盆冷水,面上就有些訕訕的。
陳基見她不言語,心中也自想事情,就也沒說話……不料浣溪小聲說道:“那方才先生說我若是男子,便可入禮部的……”
陳基笑道:“我只說是‘可以’,並未說‘一定’。”
浣溪皺了皺眉,忽然又說道:“先生是禮部的人,卻來女學教授課程,這必然是唐尚書同意的了?”
陳基見她忽地提起唐毅,微微愕然,便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
浣溪道:“原本以為尚書大人並不會喜歡這女學呢,不料竟是如此。”
陳基尚不疑有他,便道:“我們尚書跟皇上……從來都是極好的,兩個人的理念自然也是相仿,何況尚書大人從來都高瞻遠矚,所思索想,自是凡夫俗子所不及。”
浣溪聞聽,竟忍不住嫣然一笑。
陳基猛地看見她這般笑容,心頭一震,忙斂了神思飛快一想……
卻見浣溪笑罷,道:“既然唐尚書有如此遠見,將來倘若……也會贊同讓女子入禮部,也未可知的。”
陳基一聲不響,只是眯起雙眸,仔細打量她。
浣溪眼珠轉了兩轉,見他不做聲,正欲告退,陳基忽然說道:“二小姐是工部應尚書的義女,算來,我們尚書大人……也跟二小姐有些親戚相關呢?”說話間,便看了一眼那教養嬤嬤。
那嬤嬤會意,便退了出去,只在門口暫候。
浣溪並未留意那人出去,只在想陳基這話,便微微一笑道:“正是,若認真說起